以入目吗!
白丰进来,说道:“回禀郎主,已经将施氏关押在耳房内。”
谢十七郎哼了声。
白丰自动自觉地退下,现在这种时候,能离郎主多远就是多远,千千万万别掺和进去。他想着要不要这几日故意摔下腿什么的,好请个病假不前去侍候。
白丰一离开,屋里便只剩谢十七郎一人。
他踱着步,还是很生气。这下不仅仅生施瑶的气,而且还生自己的气。明明知道她还活着的时候,想了无数种方法折磨她的,可是到头来,见到她惊慌地跌倒在地时,他竟什么都忘记了。
唯一记着的是,本王都舍不得伤一根头毛的女人,你竟敢伤她!
之后,再见到她,脑子还不够嘴快,直接吻上她,仿佛只有粗暴的亲吻,才能从她的嘴里感受到一个活着的她。但是如今冷静下来了,谢十七郎觉得自己真真没有骨气。
不就一个女人,竟然如此患得患失。
不听话的打一顿便是,或是不要了。
思来想去,谢十七郎又将白丰唤来,他面无表情地道:“将十大刑具扔到她面前。”顿了下,又说:“轻一点。”白丰知道自家郎主没救了,生怕下人不知道分寸,自个儿揽上了这个活儿,把十大刑具像是抖丝绸一样放到了施瑶的面前。
施瑶看了眼。
刚好这个时候,谢十七郎进来了,白丰宛若见到鬼魅迅速撤退,顺带关上耳房的门。
施瑶问:“郎主这是何意?”
谢十七郎道:“懂得说话了?”
施瑶道:“阿瑶不明白郎主的意思。”她顿了下,又道:“阿瑶也没有逃。那一日阿瑶与郎主遇险,阿瑶为了不拖累郎主从断崖跳下,后获生机,不过是没有去墨城而已。墨城非吾家,我离开又怎算得上逃离?”
谢十七郎脑门突突地疼。
一个多月未见,此女已经不是用伶牙俐齿来形容了,只能说嘴巴蹦出来的字眼已经能让他七窍生烟了。
谢十七郎一字一句地道:“你是本王的人!”
她不惧他的怒气,平静地说:“我与郎主只有口头之约,何况是郎主不守承诺在先。”
“本王何时……”
施瑶打断道:“郎主应承阿瑶,要助阿瑶嫁给闲王的。郎主敢对天发誓吗?”
谢十七郎真真要被七到七窍生烟了。
说到底,她跟他闹气还是因为闲王,因为一个男人!
他的眼神变了,忽然就像是一只原野上的恶狼,狠狠地盯着她。他一巴掌甩开桌上的所有刑具,劈里啪啦地掉落在地,他扯过施瑶,将她狠狠地推到桌上,随后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直接霸王硬上弓。
“放……”
她的唇被堵住。
他的唇舌肆无忌惮地扫荡。
然而,此时的施瑶也不甘示弱,两人像是丛林间的猛兽互相撕咬,你咬我的舌,我咬你的唇,本该是香艳淋漓的交融,却变成了血雨腥风的交汇。
两人都觉得这辈子尝到的血都没今天的多。
许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地松开对方,两个人此时此刻就像是嗜血的妖魔。
谢十七郎怒气腾腾地瞪着她。
这女人竟然真的敢咬!还咬的这么用力!嘴皮都破了好几处,这几天根本不用见人了。谢十七郎正想说什么,冷不丁的,坐在桌上的施瑶忽然哭了起来。
“明明是你不对在先,凭什么就要这样欺负我!明明是你先不守约的,是你主动说助我嫁给闲王的,现在你通通不干了,反而来欺负我。在燕阳,你让我做棋子,我就乖乖做了。我被你的对手掳走了,我也一声不吭,你不救我也没关系,死了是我自己不好运。到了断崖,我怕连累你,都自己跳崖去了。谢泽!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宠我,不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我是你的软肋吗!如此你的敌对,你所有不喜欢的人,全都冲向我一人。我知道我是郎主的人,我为你办事,我当你棋子,是该无怨无悔。可……可是我跳崖了呀,我不欠你谢十七郎了呀!”
她都跳崖了呀!
说好了,从此不相欠的。她不欠谢十七郎的恩情了!他对她有恩,她用性命还了呀!
施瑶嚎啕大哭。
谢十七郎却是愣住了。
那一天,残阳如血,她一跃而下,最后说的一句话是:“我们不再相欠。”他起初不明白,可如今是彻彻底底明白了。她竟然知道了!所以她才一直有怨,才会那么反常。
施瑶擦着血擦着泪,又说道:“我也不想嫁给闲王了,我就想自己一个人好好地过。我们都不相欠了,你为什吗还要这样待我?谢十七郎,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想回墨城了,我只想一个人过我的日子。”
谢十七郎变得沉默。
他头一回见到施瑶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分明心中还是有怨的。
她怨他!
“我……”
“你……”
谢十七郎竟是不知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