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分别。
这半天风客栈里的人,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晚丫头呢……平日里这丫头可是好说话得紧呐!连诬陷她害她被满江湖通缉的事儿都不放心上,可见这丫头心胸何等开阔,这会儿怎么就能气成这样呢?
没等他想出个究竟来,又一个人转了进来。
这次进来的却是一个二八年华的青春少女,明眸善睐,头上梳着两条油汪汪的大辫子,穿着一身醒目的红衣。
外面风沙那么大,这少女身上却是一尘不染。
正盘算手上这些纸料还能做什么的晚枫忍不住抬起头来:“你看着我做什么?”
那女子的视线太过逼人,晚枫本不欲理睬,但是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却让她万分不适。
少女捂着嘴嗤嗤地笑了起来:“怎么,这里头不是五大三粗的丑八怪就是冷冰冰的大木头,就不许我盯着顺眼的那个看了?”
小丫头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从身侧摸出一个精致的水晶镜子,放在身前,上面清晰地印出了红衣少女的模样:“好了,你看着自己吧。”
长孙红一噎。
她不过是好奇能半日内让半天风的地盘易手的女娃娃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却没想到这小娃娃年岁是小,但是脾气却是好生古怪。
跺了跺脚,长孙红想起自己还有正事,瞪了一眼那又开始研究手上剪纸的小丫头,转而对一旁的中原一点红笑脸盈盈:“却不曾想,中原一点红竟是长这般模样,我还以为会是三头六臂的呢!”
中原一点红皱起了眉头:“你认得我?”
长孙红点点头:“你不是在这里等人吗?我是来接你的,他们因为有人要紧的事,不能来啦,所以我就来接你了!”
中原一点红沉吟片刻,一牵手上的绳子,道:“走。”
长孙红嫣然一笑,但是看到那一个丑麻子脸一个驼子,顿时又皱眉了:“你为了不选两个漂亮点的当狗牵着,偏选两个丑八怪?真真丑死了。”
说着她手一扬,一柄银色小刀从她袖子里划出,直朝向麻子脸的喉咙划去。
却听叮的一声,长孙红哎呀一声,忙缩回手,她白皙的指间,红色的血不停地流出,就像是她衣裳上的颜色到了她手上一样。
中原一点红放下了剑,他本来是想用剑鞘格住银刀,却不想在他的剑鞘到前,一道更快的银光闪过。
不仅打飞了长孙红的银刀,还给长孙红的手留下了好长一道伤口。
长孙红捂着手猛地回头,眼里止不住的戾气上涌。
那原本在剪纸的小女孩手里,小剪刀已经不见了。
这会儿,那年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正在仔仔细细地叠着纸,好似刚刚飞过去的剪刀和她完全无关一样。
“小女娃儿,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晚枫白皙纤细的手指灵巧翻动,让那白纸也跟着在指间飞舞,众人只听得那声音漫不经心地传来:“怎么,主人家在自己的屋子里做什么,还要客人来说吗?更何况,来的又是不请自来的恶客。”没喊人拿扫帚扫出去已经够给面子了。
长孙红冷哼一声,忽然又嫣然笑开:“你以为这还是你的地盘吗?外头那埋伏的弓箭手可都已经上了极乐世界去啦!”
众人悚然一惊,这红衣少女进来就是笑语盈盈,却是任是谁都想不到,她竟然是如此杀人不眨眼,就像是随手做了什么微不足道的事一般。
小女孩叹了口气:“蛇蝎美人,古人诚不欺我。”
说话间,晚枫手里的白纸已然成型,赫然正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蝎子。
她轻轻一挥,这纸蝎子就飘飘然落在了长孙红的肩头。
白纸红衣,倒是好看。
“若是过上二三十年,你大约及得上石观音的一半。至于为什么只有一半……”晚枫单手支着脸颊,目光在长孙红的脸上一转,轻笑道,“蛇蝎美人,得是美人才行。这三四十岁的人呐,虽可称一句风韵犹存,不过嘛……”
她没有说下去,因为长孙红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
“你……”长孙红正要发作,却听得外面传来一个缓慢而优雅的语声:“时候不早了,还未请来红兄吗?”
这语调温雅动听,却让本快要气得失去理智的长孙红浑身一颤,猛的清醒过来。这下她却是再也不看那头的女孩子一眼,只抬手引路,带着中原一点红走出客栈,连他手上牵着的二人也不顾了。
客栈里,晚枫盯着自己手上完工一半的剪纸,慢慢地拧起眉头。
她师从琴圣苏雨鸾,学习乐理的人,对于声音自然是极为敏感。便是再好的口技艺人,再怎么千变万化的声音,她也能一一辨明。
刚刚那人的声音……
☆、
中原一点红出了客栈就是一愣,不知何时,客栈门口竟多了一艘船。
在长孙红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驼子好奇地打量这艘船:船身似乎是用轻薄的竹类制成,动力大概是来自于船头上那一大群被绳子拴着的鹰群;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