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幽香传来,似乎让他的情绪又回归到宁静之中,头也没抬的对来人问了一句:几时了?
阉人端着盘盂,步履沉着上前回道:戌时,大王该是时候用膳了。
没有理会他的话,南夏王喃喃自语了一句:也不知道寡人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就在他微微失神的端过盘中那碗茶的一瞬,手掌突然一倾,杯里的水就向一边倾泻了下去。转眼,茶水全部洒在了黄袍上,继而迅速的渗透。
阉人一见,忙道:大王,先换身衣服吧。
南夏王面色平静,静静的看着茶水一点一点的蔓延下去,没有着急起身的意思。
半晌,突然自言自语道: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不踏实。
深夜时分,有侍卫进门禀报,称丞相大人来找。
南夏王一听,心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反正明早上朝也会见面,索性也罢,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楚宴匆匆忙走进寝殿,跪拜之后,开口道:大王,臣对陵安王谋反一案有异议。
南夏王缓缓放下书卷,站起身来,一身明黄色的袍子在灯火的映照下有些柔和的光辉,沉吟片刻,突然语重心长道:楚大人可知,掺和此事对你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是无任何好处,而且非但没有好处,还有可能得罪大王您。可是,微臣依然要为陵安王主持公道。
寡人这就不理解了,你和他,明明以前
楚宴明白他什么意思,当即回道:您也说了,那是以前。
南夏王恍惚了一下,突然微微一笑:好,很好。看来楚大人非要趟这趟浑水不可了。
没错。楚宴不卑不亢道,还望大王明察。臣以性命担保,陵安王绝对没有半点谋逆之心。
南夏王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寡人若不给你机会呢?
一时间,顿时鸦雀无声,似乎连空气都变得凝固了起来。
楚宴平静的与他对视起来,过了良久,淡淡道:既是如此,那么微臣只能违背某些人的意愿,将真相告诉您了。
南夏王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真相?
楚宴定了定神,终于下了决心,回道:婉太妃手里,有一道密旨,是曾经先王秘密交给她的。如今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
说到这里,悄悄抬眼看他,果然见他面色有些不对了。
密旨?他奇怪问道。
不错,是关于皇位的。
楚宴刚说完,他心中咯噔一下,手心倏然一紧,神色明显凝重起来。
事关重大,南夏王思虑再三,挥退了除楚宴以外室内所有的宫人。
现在没人了,寡人要你一五一十说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即将完结了,还有撒花花的么?嘎嘎~
释放
楚宴站在那里,脊背挺直,看起来十分镇定,顿了顿,缓缓道:微臣原本答应过陵安王,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可是事到如今,微臣不得不说了。先王还在世时,留下一道密旨,密旨上盖着金玺宝印,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陵安王随时可以废帝登基。而此道密旨兹事体大,婉太妃不希望因此引发不必要的斗争,因此,先王驾崩后有关密旨一事便被婉太妃隐瞒了起来。如今,大王您要置陵安王于死地,那么这么一来,大王您想想看,婉太妃还能沉得住气吗?您就不担心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将把那道密旨公布于天下?
南夏王如今已经年迈,而夏明懿年轻且权势不可小觑,所以一直以来对夏明懿的存在,感到威胁,是以除掉他,方能让自己安心,永无后患之忧。
突然间,南夏王仰头大笑了一声,笑声间歇,语气肯定般道:满口胡言,你在诓寡人。当年,先王亲自将皇位传给的寡人,亲授宝印,册封大典,满朝文武都可以为寡人鉴定。所以,根本不可能会留下那样的密旨。这都是你编造出来的。
楚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害怕,反倒坐怀不乱的声沉道:大王糊涂,先王在世之时,对婉太妃恩宠不断,连带着陵安王也备受宠爱。先王为母子两人铺好后路,也在情理之中。
见他语气笃定,说的不似有假,南夏王开始沉吟起来,片刻后,道:寡人不相信,除非亲眼看到那张密旨。
方才微臣已经说过了,密旨不在微臣这里,况且,您真的见到了也并非好事,到时必定弄巧成拙,引起天下大乱,何不假装一辈子不知道的好。楚宴说到这里,眸色微动,苦口婆心的劝道:大王,适可而止吧。他没有谋逆之心,您千万不要酿成大错!届时追悔莫及。
话落,南夏王已经被堵得无话可说,他确实没有十成把握确定他所言是假,一时间犹疑起来。他不敢轻易妄动,此时只能默默蜷起手指,分析其中利弊。
思索了良久,久到时间凝固了一般。突然,他重重叹出一口气,沉声说道:寡人姑且信你。你回去吧。
没到最后一刻,楚宴不敢松懈,此时听到这话,也不着急接。
南夏王继续道:你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