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榕之幸,绝非郡主口中的苦差。”
我叹了声,摆摆手,“罢了,你起来吧。”
碧榕定定地看着我,“郡主的意思是?”
我道:“本郡主也不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你要留便留下来,反正我这儿也缺个伺候的人,懒得再让人去寻另外一个了。”
碧榕大喜,“多谢郡主,碧榕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碧榕起身后,我又问:“为何镯子碰到易风会变色?”
碧榕摇头,“这个问题,碧榕也不知晓。”
我原以为易风是沈晏,可经过碧榕这桩事,我万分肯定易风不是沈晏。可上辈子出现的人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不是沈晏也不是秦沐远更不是碧桐,那么……是谁?
碧榕忽道:“也许郡主可以去问问沈公子,对于郡主的事,沈公子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我眯眯眼,“师父是如何寻到你的?”
她道:“沈公子早已知晓碧榕的身份,此回是来替碧榕完成心愿的。”
我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姑娘,她似乎急于向我投诚。我问:“师父还同你说了什么?”
碧榕答道:“沈公子说,只要郡主问,碧榕就如实回答。”
唔,潜台词就是只要我不问,她就什么都不说。我道:“我跟你说的话,你可会告诉师父?”
她不加思索便道:“碧榕如今的主子是郡主。”
喝了沈珩的汤药后,夜晚我总是睡得格外熟,通常是一觉到天明,即便半夜雷鸣也难以将我吵醒。我后来问了沈珩,沈珩道:“药有安神之效,能让你不再做噩梦。”
我听罢,心也安了。
不过意外总会发生的,我原本以为今夜也会如同以往一样,次日醒来一睁眼就能瞧见熟悉的烟霞色绣花罗帐。
但我睁开眼时,却是陌生到极致的金丝绣螭龙纹锦罗帐。
我心下一惊,身边忽有一道温热传来,我还未曾反应过来便已是贴上我身子,我的腰肢被紧紧地箍着,丝毫动弹不得。
“阿宛,再睡会。”
是司马瑾瑜的声音!我扭头一瞧,司马瑾瑜那张放大的脸近在咫尺!本来还有些迷糊的脑子如今想不清醒也难了,我迅速联系前后一想,心里就有些不爽快。
“你掳了我?”
从未与哪个男人这么贴近过,当然阿爹兄长与师父都不算。司马瑾瑜身上的味道令我甚是不适,我眉头紧皱,“放开我。”
“不放,这辈子都不放。阿宛再陪我睡会。”
我道:“爹娘会担心我。”
司马瑾瑜闭着眼睛直接道:“阿宛这一世不是无心么?担心只是借口吧,阿宛是怕麻烦?”
司马瑾瑜又搂紧了我。
幸好上回被司马瑾瑜逼得无还手之力后,我得了个教训,一回府就寻了沈珩教我暗器。沈珩本是担心我自个儿被暗器伤着,但一听我说被司马瑾瑜如何如何时,沈珩当下倾囊相授,还特地为我制了个贴身不离的暗器。
我摸了摸耳垂上小巧精致的宝石扣,轻轻一按,手里便多了枚银针。
银针到手,我毫不犹豫就往司马瑾瑜身上刺去。
银针有麻醉之效。
司马瑾瑜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瞪着我。
我掰开他的手,道:“你当本郡主也是好惹的么?被逼到绝境,老鼠也能反咬猫一口。”我跳下床榻,司马瑾瑜浑身动弹不得,面部表情也是僵硬的。
我道:“太子殿下,我是无心之人。你拿我家人威胁我,我应承你,是因为没踩到我的底线。你方才有句话说得对,我是怕麻烦。但再怕麻烦,我也不喜欢无端端一醒来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最后同你说一遍,我是萧宛,不是谢宛!别再拿上辈子有的没的来烦我。”
想起谢宛在阴曹地府里说的,若有下辈子便是嫁给秦沐远,圆他一个心愿也无妨。
谢宛是无妨,如今有妨的是我萧宛!
司马瑾瑜忽然轻笑一声,“阿宛,陷在上辈子的人又何止我一个。我与你打赌,三个月之内,你会主动踏上我的太子府。你信不信?”
我横了司马瑾瑜一眼,不以为然地哼了声。
我出门的时候,遇见了易风。
我对易风道:“不管你上辈子是我的谁,都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请不要再来找我。我们相识数年的情谊就如此断了吧。”
易风看见我时,表情是惊讶的。
听完我说的话后,易风面上有了嘲讽之色。
我看得不耐烦,“不管真相是什么,我没兴趣知晓。也休要同我说。易风公子,就此别过。”
够了!真是够了!
一个个有完没完的,明明都是谢宛惹的祸,凭什么要我来承受。一大早醒来就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知道本郡主的起床气大得很么?
接下来,我用暗器里另外一根银针迷晕了太子府里的小厮,剥了他的衣服换上后,我才离开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