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想必小花选中他来送这个信,也是存着个历练历练他的意思罢。
她可看出来了,这少年的武功比数月之前在洛阳初遇的时候高上了一截了。
必定是得过高人指点了。
不是小花,便是他找来的高人了。
既然是如此,想必他已经是被当成是自己人了。那么,这种善后的工作,果然,还是丢给他比较合适罢。
叶颜如此想着,丝毫没有注意顾惜朝听到这话时候的无奈表情。
而林家诸人的表情也并不算太好。
此前,她单独同顾惜朝说话,神侯府的卫士便肃然立在门口,这时候见到她一个人回来,居然还是静静站立,林震南见了,愈发觉得,自己方才的决定,果然很是明智。
出海
林震南这话一说,在场众人之中,除了叶颜和顾惜朝的表情看不出来什么变化之外,其他人几乎全部都惊呆了。
神侯府的卫士们且不必说,这些诸葛神侯专门选出来窥视、咳,不对,那个,是“保护”公主殿下的精英中的精英们,一个个的面上虽然都在竭力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但没有一个人心中不在万兽奔腾的状态:卧槽,怎么个意思,居然这么直接地就想让那小白脸跟着公主殿下闯荡江湖?当我们都死了么?要知道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入选了神侯府的精英卫队,到头来也不过只是能够偶尔远远看殿下一眼,都没有这个机会跟在殿下身边儿的说,这小子作弊啊,好想弄死他怎么办?
他们虽然义愤填膺、同仇敌忾,可是这些个想法都也是只敢在心里想想,面上是没有一个人敢露出来的。
但是这并不妨碍大家很有默契地一起默默“凝视”起林家那三口人来。
特别是林平之。
若是这些目光有实体的话,林平之早就被烧成灰烬了。
可惜它们没有。
所以林家三口子还是好好地站在原地,各自发呆。
林震南是因为好不容易把请求说出了口,这会子开始担心要是万一叶颜拒绝了他,甚至因为他的唐突请托而大怒了怎么办。
而林夫人心中原本真心想着让儿子同叶颜培养感情的。但,多年夫妻,她几乎是一听就知道,自家夫君这话虽然听着有些“惊世骇俗”,但其实根本就没有存着同她一样的这个心思的。
他这样郑重地、带了点儿恳求意味儿地请求,与其说是要结亲,倒不如说是在托孤。
看来,那祖传“辟邪剑谱”果然还是引来了祸事。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当年第一回听说了它,就偷偷把它找到,直接给烧了呢。
还省得每日里担心夫君儿子哪天想不开了去练这鬼东西,一夜之间变成太监。
且不管林夫人心中是如何地惊涛骇浪,听得自家老爹猛然说出这个话来,林平之就更是震惊了。
即便他此前当真是对叶颜有些绮思,这一下也瞬间醒悟了过来,觉出有哪里好像不太对了。
不管怎么样,这样莫名其妙地跟人说出这番话来,可真不是他老爹平素的风格。
然则,家中有这个要命的“辟邪剑谱”的事儿,他却是不知道的。
所以他虽然感觉不对,但到底也没弄懂自家老爹这是什么个意思。
看着叶颜绝美的侧脸,他愈发不知道想要说什么了。
他们三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情绪中,一时间,竟无人开口说话。
叶颜看着林震南注视着自己的那暗含决绝、哀痛与希望的眼神,一时间,竟不知如何答话。
即便明白了过来这是要托孤,她也的确没有带着个活人四处跑的习惯。何况,这少年虽然看着柔弱,但那性子可不是一般的烈。
这种事儿还真是第一回遇到,也还真是头一回让她觉得有些犯难了。
然则,她不过微微沉默了片刻,便见到那林震南的面色迅速暗淡了下去。幸好这个时候,顾惜朝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他的衣袂无风自动,面上却仍是带着淡雅的微笑,整个人仿若一阵清风一般,似乎带着安定人心般的力量。
他站在那里,看了看林震南,又叶颜一眼之后,便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我家姑娘性喜四处游历、时刻都在以身犯险,带着林公子同行,恐怕是使不得的。”
林震南听了这话,脸色愈发暗淡,正喃喃地想要说句什么。顾惜朝却笑着继续道:“然则,在下却是闲人一个,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并无什么不同。若是林总镖头信得过在下,便请林公子随着在下,到汴梁去历练历练。若是有什么不惯之处,既好捎个口信过去,也好亲身回来。不知道林总镖头、林夫人和林公子意下如何?”
这话一说,不仅林震南的精神为之一振,便是林夫人和林平之也有些动容。然则顾惜朝却仍是淡淡微笑,愈发有些运筹帷幄的意思在了。
听得他说出这番话来,叶颜知道接下来的事儿交给他肯定没有什么问题了,便含笑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以示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