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皮筋男孩棍。
什么《古惑仔》,《白眉大侠》、《甘十九妹》的看多了,扛着棍子打来打去。
从沈四宝家出来,顾法典后知后觉,才发现刚才他好像压到妹妹了。
“哥哥刚才压到你了,不疼吧?”他问。
半夏摇头,紧抓哥哥的肩膀:“只要哥哥不打架,我就不疼。”
男孩子心大,听妹妹说不疼,嗖的就跑起来了,全没发现妹妹的胳膊都快给他扯断了。
连蹦带窜,兔子似的,几个男孩进了老家属区,祁凯突然说:“法大,先把半夏送回家吧,别一会儿看到公安,她乱喊乱叫起来,咱们可就完蛋啦。”
半大少年恶作剧,被举报的人里面还有他爹,但祁凯高兴的跟过大年似的。
顾法典也有点犹豫,毕竟今天他要整的是半夏的爸爸。
别见警察来抓沈四宝,她大哭大闹,大喊大嚷吧,那他们可就全暴露了。
金帅直接问了:“半夏,你不会当叛徒吧……”
半夏小嘴一噘:“我是法大的妹妹,才不会当叛徒,哼!”咦,好野的口气?
这妹妹太长脸了,小弟们都恨不能抢过来背着她。
“来了来了,便衣来了。”马同一声喊,大家一起躲。
灯黑火黯的,果然来了几个人,半夏被哥哥挤在砖墙上,动都不能动。
整人是为啥,就是为了看热闹,爽一把。
少年们乐的嘴都合不拢。
“不对。”目视几人经过,顾法典总觉得这几个人有问题,但因为天黑,那帮人也是贴墙走,他也没太看清,总想不明白是出了啥事。
这时半夏凑在耳边,悄声说:“哥哥,裤子。”
醍醐灌顶,顾法典发现问题了,那几个人穿的全是低腰裤,月光下半个屁丫子露在外面,而公安,哪怕便衣,是绝不可能穿低腰裤的。
仔细一看,顾法典目光一寒,不对啊,领头的身形隐隐约约,看着像是山鸡。
一破旧的老家属院,山鸡今天来了两趟,这肯定有问题。
顾法典要绕小路去追,跑的急,顾不到背上的半夏,女孩的小脑壳撞在砖墙上,就又是duang的一声,可她紧紧扯着哥哥的衣服,一声不吭。
安静的老院子,月光下,眼瞅着几个混混从白天砸开的窗户里,一个个的钻进了他外公家的房子,他们还提着手提袋儿,扛着箱子,一看就是在搬东西。
顾法典脑子里火光一闪,明白是咋回事了。
孩子给气的混身发抖,一步步往后退着,正准备转身去报警,祁凯搓手了:“法大快看,民警已经来啦,藏花圃里呢。”
炎热的夏季,电视机里声音忽高忽低,唱的是千年等一回和问世间情为何物。
橘黄色的灯光洒在花圃里,蝇子和蚊虫一起飞舞,便衣的民警们隐匿其中,脸上趴着蚊子,手里提着铐子麻绳,这恰是九十年代最常见的,也最叫孩子们热血澎湃的抓赌场面。
顾法典顿时乐了,沈四宝和山鸡,今天必须一起进局子呀。
……
俗话说的好,男女关系床上来,男人间的关系就得是赌桌,牌局了。
沈四宝今天约了俩人,都是他同学,一个叫高岗的,下海后在做进出口生意,另一个叫毛哥的,没正经职业,但在海东区是排名第一的社会大哥。
祁主任作陪,就在他的老房子里赌钱。
说是赌钱,其实是送钱。
高岗近几年趁着外贸的东风赚的盆满钵满,沈四宝想拉他给自己搞投资。
祁主任做搭子,沈四宝则不停的给高岗点炮。
说来也巧,高岗也曾追过林珺,这就是牌桌上的聊资了。
沈四宝笑呵呵的说:“听说高总最近去漂亮国,见着林珺了?”
既是老牌大学生,当然都是人中龙凤,高岗一身名牌西服,平头,金边眼镜,语气特别随便:“她专程跑来看我,老同学的面子嘛,我肯定得见,就随便聊了几句。”
沈四宝笑了一脸斯文,又说:“您是大老板,出国就该多见几个洋妞,林珺那种只会掉书袋的女教授,女学究,您怕是没啥兴趣吧。”
高岗眼镜一扶,说:“想当年为她写了多少酸诗,多少回眼睁睁看着她跳上顾谨那辆二八自行车,我的心简直碎了一地。可现在,我是老总,可她前夫顾谨一月工资一千块,不够买台自行车的,人比人,气死啊。”
牌一丢,他一把搂过满桌的百元大钞:“我赢了。”
“高总这几年鸿运当头啊,牌桌上就能看得出来。”沈四宝再笑。
“那是,前些年风光的是顾谨那种高干子弟,骑个二八穿套他哥的旧军装,惹的姑娘们花了眼,可如今他拿点死工资,穷的漏风,而我,腰缠万贯。四宝你也该加把劲儿了,赚大钱,暴富,把顾谨给比下去。”高岗说着,拿起一支雪茄。
眼看沈主任的牌搭子架起来,沈四宝再点一炮,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