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兰的,为什么不给传话?
想了想,她说:“你下次再去,就说是春燕的亲戚,给婆子几个钱辛苦钱,想来就不会为难你了。”
张泽兰一摊手,“你看我穿的这样,像是有闲钱的人吗?”
这次见她,比之前的衣服更破旧,袖子破了几个窟窿没打补丁,胳膊肘都要露出来了。
顾春和把包袱递给她,“我请针线房另做的衣服,你肯定能穿。”
“那敢情好!”张泽兰高兴得眼睛放光,立马就换上,“你还缺丫鬟不?干脆把我弄进过国公府,我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她婶婶想把她说给街口的屠户做二房,她不乐意,婶婶就不给她好脸色看了,没少拿话挤兑,说什么养条狗还知道看家,养个大活人倒养出个白眼狼来。
顾春和不想让她做奴婢,“进府要签卖身契,主人要打要骂都得生受着,这样吧,我去求相熟的老妈妈,看她能不能帮你找个差事。”
王府名下肯定有产业,她豁出脸面请兰妈妈帮忙,怎么也能给张泽兰找个吃饭的地方,便是谢景明取笑她也顾不得了。
张泽兰眼神一亮,“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这里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好春和,你是不知道,上回你给我的东西,我还没焐热呢,婶婶就抢走了。”
她留恋地摸着身上的衣服,“等明天这又变成人家的东西喽。”
“不用和他们商量一声吗?”
张泽兰迫不及待出门,“不用,反正我的死活他们也不在意,留个口信就行了。”
南城多是贫苦人住的大杂院,巷子极其狭窄,路旁还堆了不少的杂物,简直没有下脚的地方。
顾春和就没让轿子跟进来,大晌午的太阳毒辣得很,等她七拐八拐从长长的巷子里走出来时,已经热得汗流浃背,衣服都黏在了身上。
张泽兰笑她:“真是做姑娘做惯了,走几步路就累得这样,那边有个茶铺,咱们歇歇再走。”
顾春和羞赧笑了笑,“走路我不怕的,你知道我素来怕热,一到夏天就不愿意动弹。”
张泽兰递给她一碗黑乎乎的凉茶,“比不得你们府里的香饮子,解渴倒是可以的。”
微苦微甜,应是用井水湃过,凉沁沁的,喝一口下去,顿觉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清凉劲儿。
“好喝。”顾春和招呼萱草,“你也尝尝。”
萱草接过来喝了一口,脸色大变,忽悠一下蹿到卖茶的老汉面前,哐当一声把他摁在桌子上,“你在茶里下药!”
那老汉吓得脸色煞白,“冤枉,我卖的是凉茶,就是用药草熬的。”
张泽兰大叫:“你干什么?刘伯在这里卖了十来年的凉茶了,左邻右舍都知道他,快放手!”
刘老汉哭丧着脸说:“姑奶奶诶,小老儿做生意从不掺假,如果凉茶没有药味,那就是假的啦。”
萱草狐疑地放开手,“真的?”
刘老汉直起腰,揉揉被她拧得发疼的胳膊,忽一转身,跑了!
萱草二话不说,拉着顾春和扭头就跑。
张泽兰目瞪口呆,咋回事,都跑啥跑?
刚才还空荡荡的街面不知打哪儿突然冒出一群人来,堵住三人的去路,为首的刀疤脸一脸贼笑:“果然是个大美人。”
萱草把顾春和往张泽兰那边一推,“找地方藏起来。”
只听一阵啪啪啪的拳头到肉的闷响,期间夹杂着男人的惨叫,萱草一人对十多个男人,竟丝毫不落下风!
张泽兰哇哇地惊叹不已,顾春和急道:“快走,那茶有问题,萱草坚持不了太久。”
她现在已经浑身乏力,萱草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可张泽兰扶着她根本走不快。
正焦急不知所措时,街角拐出来一个男人,“要不要我帮忙?”
谢元祐!他怎么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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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顾春和惊疑不定的目光, 谢元祐咳了两声,“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跟我来吧。”
顾春和站着不动。
谢元祐气笑了,“我是何人?说话一言九鼎, 还能诳你不成?”
张泽兰问:“他谁啊?”
“太子。”顾春和低低答道。
张泽兰双膝一软,险些给他跪了,娘诶, 我见着太子了,活生生的太子!哎呦, 他长得可真好看。
“殿下带没带侍卫?”顾春和低声道,“帮帮我的丫鬟。”
谢元祐摇头, “只有一个马车夫,你那丫鬟功夫很强,自己脱身没问题,你不走反倒拖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