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好让他安心。从此刻起,陆氏闭门思过一月,没我允许不许踏出房间半步。”
二姨娘彻底呆住了,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殷修文对阿殷道:“还是殷姐儿懂得为弟弟着想。”
阿殷笑吟吟地道:“浩哥儿是我弟弟,我为弟弟着想是应该的,先前是女儿不懂事,让父亲操心了。”瞧见女儿笑意盈盈的,殷修文难得起了疼惜的心情,让阿殷还有姜璇一块与他吃早饭。
平日里莫说姜璇,连阿殷都是不允许上桌的。
阿殷也只有逢年过节时才能父亲尤其吃上一顿饭,平时要么是等殷父与家中男丁吃过后再吃,要么就是将剩菜端回自己的房间里。
吃过早饭后,秦氏把阿殷拉到一旁。
“姜璇被打了,你怎么不先告诉娘?幸好你这次机灵,要不然说错话了你爹肯定会说你娘没有打理好后院,更没有管教好你。唉,你怎么就不听娘亲的话呢?娘平日里怎么教你的?家和万事兴。”
阿殷反问:“二姨娘被父亲责罚了,娘不高兴吗?”
“高兴是高兴,可二姨娘那性子,这次被罚,下次肯定会想着报复回来。到时候家里还不乱成一团?你嫁到了谢家,可不能这样,万事忍一忍,忍过去便好了。娘也知道你当妾委屈,可毕竟浩哥儿是你弟弟,浩哥儿的前程好了,你娘家威风了,你在夫家也才能有体面。”
阿殷知道多说无益,沉默以对。
回了房间后,姜璇抱住阿殷的胳膊,笑嘻嘻地道:“姐姐好厉害,三言两语便让二姨娘闭门思过一个月!”阿殷笑说:“打我妹妹的脸,是得付出点代价。”
姜璇又说:“姐姐,我明白二姨娘最怕什么了。”
“嗯?”
“二姨娘最怕老爷。”
阿殷摇首:“不,你还是说错了。”
姜璇露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阿殷轻拍她的手背,温柔地道:“阿璇,二姨娘最怕的是失去父亲的宠爱,她的一身荣宠都是父亲给的,一旦失去她便一无所有。母亲也一样。所以母亲不疼我,我虽然会失落,但是也能理解。因为母亲与二姨娘,还有三姨娘她们都依附着父亲而活。”微微一顿,她又坚定地道:“阿璇,我们不能依附别人而活,我们要依附自己,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不会害怕有朝一日没有夫婿疼宠便只能如池上浮萍无所可依,更不怕年老色衰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她以前盼着嫁给谢少怀当正妻,是因为谢家小郎对她言听计从,其母虽不喜欢她,但只要娶了她过门,她熬到谢夫人离去便是出头之日。可从核雕镇回来后,她发现她想法是错的。
她不应该把期待放在一个欺骗她的郎君身上,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姜璇说:“嗯,我听姐姐的。”看到梳妆台上的锦盒,她又喜滋滋地说:“我现在去把锦盒拿给范小郎,姐姐可有什么话要交待范小郎?”
阿殷取出五十文钱,说:“你给范小郎,说是劳烦他跑腿了。”
“好的。”
五福和合核雕一送了出去,阿殷便再也没出过门。她每日作息很是规律,卯时起,戌时歇,除了必要的请安外,她鲜少出房门。只有姜璇晓得自家姐姐一得闲便会练习刀功,别人家姑娘的妆匣里都是珠钗璎珞,而姐姐的妆匣里却是满当当的桃核。
姜璇见阿殷如此刻苦,也不敢有片刻的偷懒,一有时间也拿着小刻刀在桃核上雕刻。
离婚期还有二十日时,阿殷仍是没有半点着急。
不过眼见秦氏欢天喜地的置办出嫁的事物,连院里的槐树都挂上红灯笼,屋里渐渐呈现出喜气洋洋的氛围时,姜璇开始急了,也忍不住了。
“姐姐,夫人都开始在屋外让冬云往匾额挂红绫了!邻里街坊的都晓得姐姐二十天后要出嫁了!”
阿殷放下锉刀,忽然说道:“秦伯是绥州人吧?”
姜璇一怔,道:“是的,秦伯是从绥州过来投靠夫人的。”
阿殷又道:“你去问问秦伯,从绥州过来恭城大概要几日的脚程?”
姜璇嗔道:“姐姐!我们房外都贴上囍字了!你怎么却去关心秦伯哪里人!”阿殷含笑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快去问吧。”
姜璇最最受不住的便是阿殷温温柔柔地说话的模样。尤其是她轻轻一笑,姜璇心里头的急和躁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有天大的事情也不怕,横竖有姐姐在呢。
她火速跑去问了秦伯。
“姐姐,秦伯说他是坐牛车过来的,花了三日的功夫。”
阿殷微微沉吟,道:“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
阿殷对她勾勾手,她立马附耳过来。阿殷又在她耳边低声说了数句,她眼睛顿亮,不停地点头。当天姜璇便跑去了核雕镇,回来殷家时,手里还多了个锦盒。
正是那一日阿殷装五福和合核雕的锦盒。
阿殷打开一看,第五只蝙蝠的翅膀出现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