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丹凤眼无端有几分妖艳。
她愣愣地道:“候……侯爷?”
“过来。”
她不疑有他,走了过去,约摸只剩三四步的距离时,沈长堂忽然动了,不过是眨眼的瞬间,他的鼻尖已经抵上她光滑洁白的额头,喷薄出灼热的气息。
“闭眼。”
威仪十足。
她听话地合眼,唇上贴来一道温热,细微的呢喃声响起。
“……果然还是忍不住。”
言默与言深都是沈长堂的心腹,两人跟在沈长堂身边也有不少年了。许多事情沈长堂下了命令,两人便着手去办,算得上身体身边的一把手。若无事时,两人大多时候也是贴身跟着沈长堂,侍候起居这些小事自有小童仆役代替,两人更多是守卫沈长堂的安全。
今日进恭城办事,不巧下了大雨。
两人晓得侯爷最不喜这种泥泞巴拉的天气,赶紧儿加快办事速度,护送侯爷回郊外的山庄。没想到半途中,侯爷让人停了马车。两人跟在暗处,一瞅,哦,原是那位新药。
再瞅,不得了了,居然让新药上车了。
两人互望一眼,皆心有疑惑,那位殷氏说出众也不是很出众,顶多有条巧舌,倒也不知怎地就令侯爷另眼相待了。要晓得殷氏在屋檐下站久了,裙裾都沾了雨水,平日里侯爷喜洁,马车里有点儿污迹都让小童仔仔细细地擦上几遍才肯上车的。
这也就罢了,送到了苍山,马车本该绕回原路回山庄的,岂料走了会,也没半盏茶的功夫吧,马车还没绕出苍山呢,又折了回去。瞧见侯爷打发了驭夫,独自下了马车,一脸意气风发地驻足不前。
两人又互望一眼,更是摸不着头脑。
直到殷氏出来,两人还没回过神,就直接亲上了。
身为心腹,也道是非礼勿视。然,侯爷第一回亲人便被两人瞧见,饶是两人见惯风浪也懵得一愣一愣的。他们家这位侯爷打小因为怪疾不能近女色,永平的那几位都想好了,尤其是宫里最疼侯爷的那一位,待侯爷想娶亲了,缺个知心暖榻的,那一票儿公主郡主县主随便挑。不近女色不打紧,行不了房也不要紧,族亲多,到时候抱一个养在膝下便得了!
可现下是什么回事?
侯爷亲了殷氏?能近女色了?
这般一想,言深这种想得远的,倒是多了几分顾虑。侯爷是不能近女色,但都不能近,后宅里有位天家的坐镇,到时候再由侯府里的两老塞几个进来,侯爷一碗水端平,倒也不至于后宅起火。侯爷身份何等金贵,殷氏这种身份是真上不得台面。即便侯爷真对殷氏上心了,带回去当丫环宫里那位还不至于说什么,可要真当后宅里的,那位注重身份,注重门当户对的,断不会应承。那位登基初始便开了金口,明穆乃朕幼时伴读,今朕初登大宝,以后断不会亏了明穆,尤其婚事,莫说正妻,通房位份也至少是个三品嫡出的。
明穆是他家侯爷的表字,圣上与侯爷亲,那日话一出,满朝文武都知道了两事,一乃穆阳候圣恩正隆,二乃穆阳候的婚事沈家是做不了主的,连纳个通房也得得圣上首肯。
那边言深与言默又懵又愣,这边阿殷是宛如雷劈。
唇齿间的软舌横冲直撞,压根儿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她刚想睁眼,眼皮子上又覆上一只手掌,冰冰凉凉的,跟他烫热的舌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阿殷又不是泥玩偶,哪能说亲就亲,偏生她的蛮力在这种时候发挥不出来,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只得一个念头,夜里胸又该疼了。她嘤嘤唔唔的,沈长堂松开她。
“侍疾,莫动。”
说罢,又重新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