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核雕相伴,便已足矣。我知能得明穆青睐,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而我却一直不懂惜福,倒是我的矫情了。如同陆岚所说,永平等着明穆临幸的姑娘千千万万,而我能得明穆一分真心,凭什么矫情凭什么任性?”
她边说边解开了袄衣的系带。
夏衫轻薄,里衣一去,便剩桃红绣梨花的肚兜。
薄薄的一根带子系在修长洁白的脖颈上,再往下是诱人的锁骨,微微的起伏令得山丘般的柔软像是会说话一般。她握住了沈长堂的手,慢慢地覆在柔软上。
她平静地道:“这里能有今日,也是明穆的功劳。这副身子,明穆拿去吧。我别无所求,只求以后但凡明穆想算计谁,若有用上我妹妹的地方,能提前与我说一声。我妹妹性子急,脑子转得不快,为了我这个姐姐,她什么蠢事都做得出来,一不小心便能误了明穆的大业。我与我妹妹不同,我有几分小聪明,还有危急时的蛮力,明穆用我,比用我妹妹要方便安全得多。“胸脯上的手僵硬起来。
她的语气明明还是那么柔和,可眼神却没半分柔意。
她在指责他!
那一刻,沈长堂竟觉无地自容。
人生头一回心里有了害怕的情绪。
他动动唇:“我没想到……”
阿殷问:“没想到什么?没想到陆岚会伤害我妹妹?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换成了我,你就不会将计就计?”
沈长堂道:“是。”
阿殷摇头,道:“明穆对我的真心有几分?你明知我妹妹在我心中的分量,她若出了事,我余生断不会好过。可你却眼睁睁地看着陆岚算计我妹妹。我不知邓忠为何要算计我,也不知邓忠为何要利用陆岚,你们男人争什么,抢什么,我都不在乎!可你怎么能……”她拔高声音,可瞬间又降了下去。
她不停地摇头,不停地摇头。
“是我傻了,明知你离我太遥远,却还想着试一试。不,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你为圣上办事,没错,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有的你手段,你有你的考量,而我妹妹微乎其微。”
她越这么说,沈长堂心里越是难受。
他不再解释。
不是他想得不周到,而是他真没有把她妹妹放在心上。
邓忠算计上官仁,利用陆岚掳走姜璇,是算准了上官仕信对阿殷的爱慕之心,会倾尽全力去找人,带走上官家的一半人马,从而方便他算计上官仁。
而他是将计就计,趁此机会将邓忠等人一网打尽。
姜璇的安危,他不是没有在意,而是不上心,只让人吩咐了陆岚不得伤害她。可却错误预估了陆岚的恶劣和狠毒。
她问:“若有朝一日,我挡在你的大业之路上,你会选择除去我吗?”
皇帝和她,你选哪一个?
沈长堂回答不出来。
阿殷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实际上,阿殷知道答案是什么。
三日后,沈长堂离开了绥州,遣了言深来告诉她。她问言深,侯爷还有什么吩咐。言深看看她,却有些不知所措。阿殷说她明白了。
她没有心思去伤春悲秋。
那一场大火带来的混乱,上官家起码需要半年来恢复。而她除了在核雕上搭把手之外,剩下的时间都花在了阿璇身上。
那一日过后,李郎中又发现了漏网之针。
在阿璇的嗓子上。
李郎中说阿璇的身子弱,需要时间来康复痊愈,只是嗓子却彻底伤了,怎么治还得另寻法子。那几日,阿殷心情格外阴郁,范好核以及虎眼虎拳都不敢与阿殷搭话。
第五日的时候,姜璇终于醒了过来。
她喊着:“姐姐。”
声音无比嘶哑。
阿殷一听,忍住了鼻子的酸楚,握住她的手,道:“没事了,都没事了,姐姐替你报仇了。”
姜璇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李郎中着急了,道:“姜姑娘你刚醒来,情绪不能过于激动。”
外头听到动静的范好核与虎眼虎拳三人也跑了进来,见到睁眼的姜璇,都彻底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姜姑娘总算醒来了。
李郎中又给姜璇把脉,还看了她的嗓子,对阿殷道:“我试试。”
阿殷连忙道:“劳烦李郎中了。”
李郎中说:“上官家今年大抵是走霉运了,你这边好了,等会我还得过去上官家。如今整个绥州的大夫都聚集在上官府里为上官东家治病,可惜众人都没什么头绪。”他喃喃道:“那一日上官东家吸了那么多浓烟,能醒来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待李郎中离开后,阿殷才与姜璇说了嗓子一事。
姜璇倒是心宽,道:“嗓子坏了没什么,还能吃姐姐做的馒头就好。”
阿殷知道她在安慰自己,握紧了她的手。
“以后姐姐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待姜璇睡下后,范好核过来道:“大姑娘,少东家遣了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