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不得不一吻再吻。
有时候阿殷都怀疑沈长堂是不是故意的。
她头也不抬地道:“我很忙,今晚不亲。”到底是亲得多了,话说出口后也不害臊了,反倒是有几分理直气壮。她又道:“每次你一吻我,我就全身发软,好一会才能恢复。五天后清辉楼开业,我还差两个核雕。”
沈长堂从背后拥住她,下巴蹭着她的肩膀。
“捧场的人都找了?”
阿殷边用锥刀雕刻眼睛,边动了动脑袋,嘤咛一声道:“痒。”之后才道:“请了朝中的那几位痴迷核雕的大人,他们都答应了,本来还想请核雕师的。不过后来想了想也作罢了。”
“金升邀请了吗?”
阿殷说:“送了请帖,不过回绝了。金大人对核雕有偏见,此回清辉楼开业不来也好,免得来砸场。其实有那几位大人声势也足够了。”
沈长堂搂紧她的腰肢,笑道:“加本侯一个如何?”
锥刀一停。
阿殷嗔他道:“你敢来吗?”
沈长堂道:“我若来了,你便……”他在她耳边道了数句。阿殷听完,偏过头瞪大了眼:“沈侯爷你脑袋里到到底装了什么!”
沈长堂正要开口。
阿殷便堵了回去:“不要和我说我,我听腻了。”
她说话的语气肆意得很。
沈长堂发现了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阿殷,在他面前,她越来越放松,甚至还会耍小性子。她似是有很多面,每发现一面他便打心底欢喜。
他问:“想听什么?”
阿殷说:“什么都不想听,什么也不想……做。”说到末尾,脸蛋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都是穆阳侯不好,成日在她耳边说些下流的话,害得她现在也不正经了。
他道:“你不想做什么?”
核雕上的思绪完全被打乱了,她搁下锥刀,忍无可忍地主动亲上去,带了点小泄愤,咬得他嘴唇破了道口子,快刀斩乱麻地吻够后,才无力地软软地道:“满意了吗?”
她圈住他的脖颈,浑身的力气在慢慢地褪去。
若无腰肢上的力道,她现在恐怕要摔在地上了。
他真是天生克她的。
上天眷顾她,赐予她危急之际的蛮力,偏偏在他身上便起不了作用,连接吻也是如此,每次都像是全身力气被掏空。
她说:“我上辈子肯定欠了你,今生你才来虐待我。”
听她用上“虐待”二字,沈长堂喘着气,道:“你和我放过花灯,欠了我许多辈子。”
沈长堂不提花灯还好,一听阿殷就来气,她说:“哪有人像你这样的啊!”若在亲吻之前,这句话还颇有生气的意味,可这在亲吻之后,配着她软软的嗓音,十足十像是在娇嗔。
沈长堂道:“本侯想再虐待你一次。”
阿殷使劲地摇头。
可一看到他脸上的青筋,又心软了,认命地送上红唇,说:“别吻那么用力,我明天还要见人。”话音未落,便已全数被他的气息覆盖。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喘息声不断。
又过了会,窗子稍微开了一小半,屋里有一股子腥味。
阿殷很困扰,这还没成亲呢,要以后成亲了,岂不是连床都下不了?她的清白在穆阳侯身上早已所剩无几了,唯一的坚持大抵也只剩下洞房那一步。
好几回穆阳侯意乱情迷,她以为他会忍不住,可最后还是用其他方式解决了。
他说要给她留一个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思及此,阿殷心中微暖,半躺在榻上,慵懒地道:“你真要来?”
沈长堂折回来,低头把玩她莹白的纤手,粉白的指盖还有一层乳白的晶莹,他拿帕子拭了去,才道:“在绥州时你的酒肆我没去,永平的茶肆我自然不会错过。”
阿殷道:“被发现了怎么办?”
“抗旨也要娶你。”
阿殷笑了笑,没放在心上。
穆阳侯抗旨?
她才不信。
七月的天又闷又热,康阳城前阵子发了大水,朝廷刚遣了官员赈灾,如今一切在井井有条地恢复。
不过也因大水的关系,康阳城近来蚊虫奇多。
江满关了窗户前,望了眼天色,说:“少东家,您瞧瞧这天,看样子再过几天又要下大雨了。到时候雨一下,水路陆路都不好走,若不是康阳城之前的大水,现在我们都到青州了,没个七八天都能回到绥州了。”
他说完,又转过身,发现他们家的少东家端坐在书案前看信。
江满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少东家在看什么。
约摸是半月前,殷姑娘回了信,他们少东家便开始每天看几遍。早上起来一遍,晚上睡前一遍,若有得闲的时候,还会再来一遍。
他真真是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