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聪明,对本侯的心思揣摩得如此通透,你说,本侯该如何奖励你?”手掌一捏,直接将她转过身子,探头便捕获了娇艳欲滴的红唇。
两人缠绵一番,方气喘吁吁地相互依偎。
“你再揣摩揣摩。”
“嗯?”她浑身无力地坐在他怀中。
“我现在在想什么?”
阿殷仰起脖子,在他下巴咬了口,道:“你脑子里无非就是两件事,一是耍流氓,二是国家大事。我这回哪儿做得不对了?嗯?”
沈长堂对这个聪明伶俐的姑娘真是越看越爱,他摸着湿润的下巴,说:“月茗是皇家册封的县主,代表着皇家的脸面。天能塌,可天家面子不能丢。万民请愿这招,不是不可以,但此刻用了有些过激,若是不小心容易适得其反。你仔细想想,当年万民请愿能令堂堂宠妃失宠,掀翻一票官员,纵然有皇帝首肯,可皇帝内心会怎么想?”
阿殷心思通透,一下子就明白了沈长堂的重点所在,她想坐起来,可全身还是软软的,只好蹭蹭他的脖颈,说:“怕有损天威?怕危及自身?”
沈长堂颔首。
“今日能万民请愿弄走一宠妃,他日心怀不轨者亦能千万民请愿换掉龙椅上的皇帝。温顺点便叫万民请愿,凶暴点那便叫……”
阿殷接道:“揭竿起义?”
“对。”
阿殷发愁地道:“那该如何是好?我先前只顾着达到目的,现在不禁有些后怕。”
沈长堂道:“有我在,你后怕什么?”
阿殷眨眨眼,道:“你做了什么?”此刻她稍微恢复了点力气,撑着挺直了背脊,与他鼻子对鼻子的,认认真真地讨教。
“你如今只是一核雕技者,加一稍有名气的茶肆老板,又只是个姑娘,朝廷不会想太多。我与苏将军已商量好,明日我再入宫替你说话。再过一段时日,这风波也过去得差不多了。”一顿,又道:“月茗过几日便会送去永州的庄子,她太过胡闹任性,至少半年之内不会在永平出现。”
阿殷道:“原来是你出的主意。”
“我只是顺水推舟,她让你烦心了吧?”
阿殷道:“走了一位,还有两位呢。你那未婚妻,打算如何办?”
他张嘴在她唇瓣上咬了口,舌头直接滑进,搅得她双眸如水。阿殷恼道:“你怎么一言不发就亲人!”沈长堂道:“你不是问本侯的未婚妻吗?”
阿殷明白过来,红了耳根子。
“谁是你未婚妻!”
“不是谁,是姓殷名殷的姑娘。”
“谁跟你咬文嚼字了!”
“我未婚妻。”
“沈侯爷!”
沈长堂笑出声,不再逗她,正色道:“我沈长堂此生只认吾妻殷殷,纵使芳草鲜美,也与我无关。”
“哦?为你表妹求情?”
永盛帝搁下手中奏折,饶有兴趣地看着沈长堂。沈长堂一脸无奈地道:“是受了家母之托,圣上也知家母偏爱月茗,前些时日与清辉楼东家闹姑娘家的性子,搅得西京兆尹那边鸡飞狗跳。”
永盛帝眯眯眼,道:“此事朕早已有所听闻,千民请愿,那位清辉楼东家好本事。”皇帝漫不经心地问:“是上官家的核雕技者?”
沈长堂轻描淡写地道:“两个姑娘年纪相仿,玩闹的本事倒是不小,一个仗着有上官家撑腰,另一个仗着有家人撑腰,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明穆开了口,朕又岂会不应?”永盛帝拍拍沈长堂的手,说:“你放心,朕不会责怪苏卿,亦不会怪罪月茗,你回去与沈夫人明说,让她不必挂心。”
永盛帝笑说:“也不用再烦着你。”
“蓉姑娘,月茗县主被送去永州的庄子养病了。”桃敏小声地道。多亏有逐音出主意,她才能成功打听出来。为了打听出月茗县主的事儿,桃敏费了好一番的功夫才与苏宅守门的仆役打好关系。
如今对月茗县主的事儿可谓是了如指掌。
她又道:“月茗县主今日离开苏府时,哭得两只眼睛跟核桃似的,又红又肿。苏家的五位兄弟好几次想给月茗县主求情,都被苏将军瞪了回去。”
为了哄自家姑娘开心,桃敏添油加醋把月茗县主说得格外凄惨。
然而这一回,李蓉面上不仅仅半点笑容也没有,而且脸色愈发苍白惨淡。她心灰意冷地靠着桃红鸳鸯纹苏绣软枕,呢喃着:“连月茗都被送走了,那是他的亲表妹,有血亲的表妹呀!他竟如此护着她!”
此时,李蓉脑子里响起那一日在清辉楼里听到的话。
“姐夫也算是有心了,打着幌子来给姐姐捧场呢。”
“姑娘说的是,论起心意,哪有人能比得上侯爷?”
姜璇主仆俩的话如魔音一般,在她脑袋里荡来荡去。“姐夫”与“幌子”两词,犹如一把白刀子,狠狠地刺入她心头,慢慢变成红刀子。
她以为像穆阳侯那样的人,让人护送她回永平已算是内敛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