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雷锐睁大眼,“你的意思是,是何刚让他儿子去猥亵张叶的?”
赵蕊道:“我们认为有这个可能,因为在张腾和包丽的口供里,两人都有提到,登门去见何刚的时候,他听闻儿子犯下了这种事非常的平静,在当时并没有恼羞成怒,也并没有任何过激的情绪,几乎立刻就道歉了,而且最重要的事是……他在张腾和包丽开口前,就知道何建秋做了哪些事,甚至非常细节,在当时张腾就觉得有些异常。“
秦一风补充:“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张腾说,何刚说了一句‘这小子是有分寸的,他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所以应该没给你家闺女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吧’,这句话非常奇怪,就像是何刚早就知道何建秋会猥亵张叶,而且也很清楚,他只会猥亵,不会做出什么更加恶性的行为。”
“这老鬼,都已经是做贼心虚了,结果还把自己儿子赔进去,到底在想什么?“雷锐忍不住骂了一句,虽说他也知道,人总是会有这种侥幸心理,觉得自己犯了罪不会被发现,甚至还觉得自己可以靠一些手段瞒天过海……何刚过去曾经成功过一次,这也让他对自己的反侦察手段产生了自信,认定只要他下手够快,够狠,张腾和包丽都会被他带进沟里。
顾铮淡淡道:“何建秋说漏了嘴,他们三个都是最后一搏因此赌的格外大,牛利借出了自己的饭馆,何明何刚都带上了自己的儿子……”
秦一风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在三人当中,何刚做的事性质最为恶劣,应该是三人当中具有主导作用的一个,现在看来,我们不能指望从何刚嘴里撬出话,突破点应该在其他两人身上。”
顾铮道:“口供也不能作为定罪证据,但至少要从他们口中知道当年的受害者到底是谁,查清楚受害者之后就很有可能能破案,而如果攻克了这个案子,这次的事件也就会水落石出。“
秦一风已经连着几天没觉睡了,如今熬得两眼青黑,忍不住又点上一根烟:“问题是这三人现在嘴巴都很严,我们想要让他们撂实话并不容易。”
整个会议室里就此安静下来,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每个人的心头,然而最后打破沉默的却是一直没说话的雷锐,他有些犹豫道:“我也不懂行,但现在看来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十七年前那个案子的被害者是谁,如果单纯只是想要获得这个信息,是不是考虑一些非常的手段?比如说,利用他们做贼心虚这个心理特征,制造一些东西骗他们开口?”
秦一风还没开口,顾铮已经皱眉:“非法取证的话最后反而会沦为一个把柄,如果对方律师咬死了这点来起诉,司法公正就会受到质疑……”
“这不是没时间了吗?”雷锐叹了口气,“非常时期非常办法,更何况,我觉得这应该也不算骗供吧,我们只是需要一个突破口往下查……”
其他人听的一头雾水,郭晓峰好奇道:“两位老师,你们说什么呢?”
顾铮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他是想要制造一个人已经招供的假象,让其他两人开口……“
“说实话这个办法我们已经试过了,干刑侦的都会这个,虽然可能被认为是骗供,但实在没有时间了。”秦一风夹着烟捏了捏鼻梁,“单纯是靠我们说完全没有任何效果,三个人就跟说好了一样,谁都不说。”
雷锐笑道:“那不是因为口说无凭嘛,这三个人都很精,十七年都这么熬过来了,心理素质肯定不是寻常人可比的,要想让他们内讧,得拿出实际的东西。”
“剪辑。”顾铮听不下去雷锐绕弯子,“将口供进行剪辑拼接,可以达到这个效果。”
赵蕊一惊:“剪辑口供?这怎么可能,录口供都是单一镜头,根本不存在剪辑空间啊。”
“但这个事情并不是所有人第一时间都会想到的。”坐在一旁的张杨若有所思,“更何况是在审讯里直接出示,视频证据的威慑力确实远大于直接口述……”
雷锐道:“像我这样的寻常人平时看法制节目,经常看到全景大机位和嫌疑人正面镜头互切,有的时候也反应不过来,更别说他们三个现在应该都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如果又一次被请来警局,所有人都会担心是警察发现了什么……”
秦一风听明白他的意思,夹着烟想了一会儿,半晌苦笑道:“这可真是‘非常办法’,说白了可比一般的诱供骗供还要更严重,我得去请示一下局领导,现在非常时期能不能用……当然,我也明白,问出被害人身份之后我们还是要去找物证,争取将非法证据转换成合法证据。”
时近晚上十二点,所有人看上去都是疲惫不堪,而秦一风也不愿这么一直虚耗着,很快一拍桌子站起来,把抽了一半的烟头按熄在一旁的烟缸里:“行了,我先去找局领导商量,如果这个方法可行,我们明天一早就用,争取能在未来三天里把这个案子解决掉。”
警察 10 离间
“给你。”
翌日一早,在清晨的寒风里,雷锐将手里的美式递给顾铮,又打了个巨大的呵欠:“我说,昨天我提了个这么冒险的法子,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