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脚步一顿,“分尸?”
“对!派出所说尸块被分别抛在不同的房间里,但是目前还有一个头颅没找到。”
祁墨走出队长办公室对外面的人喊道:“留两个人在队里,其他人都出警!黄丹通知林辰,一会儿检察院办完事直接过去。”
“是!”
狗腿子周宇双手作捧状举到祁墨面前:“队长!我来开吧!”
祁墨睨了他的手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我有说要开我的车吗?”
“时间紧迫啊队长!”周宇同学假公济私起来连他自己都信了。
祁墨懒得跟他扯皮,直接把车钥匙丢他手里,回身对其他人道:“小张,周崇跟我车,其他人开辆局里的车走。”
“队长,沈法医……”
张俊宇话没讲完就被祁墨打断了,“他今天早上受邀去靖安医科大学开讲座了,直接通知梁玺,让他自己开车过去。”
周宇和张俊宇默默对视了一眼——
不得了,现在都熟稔到连行踪都一清二楚了!这要被林副队知道了还不得酸死啊!
“据我所知,梁玺不会开车。”周宇好心提醒道。
祁墨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上去,“那就让他跟他们车。”
周宇坐上驾驶座默默地系好安全带,边发动车子边小声道:“队长您够双标啊!现在要是换作沈法医,您还让他跟他们车吗?”
祁墨一个眼刀飞过去,“周宇,今天早上吃太饱了是吧?话这么多?”
见鬼了!最近怎么个个都来提醒他对沈雨清的态度不一般!有那么明显吗?!
周崇在后面小小地踹了一下周宇的座椅靠背,示意他队长今天心情不好赶紧闭嘴。
周宇何尝没有感受出队长今天心情不佳,赶紧做了个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踩下油门直奔案发地点。
不同血迹
周宇跟着导航一路开到东垵区的石亭街道,这个街道以前是一个镇,下辖25个村,案发地点就在其中的仙石村。
仙石村人口并不密集,农田却不少。
车子驶过一段田间小路,最终在一个被拉了警戒线的小院子面前停下,警戒线外聚集了不少的村民。
祁墨第一个下了车,向看守的派出所民警出示了工作证便拉开警戒线往里面走。
他先站在大门口看了看,小院不小,但是很简陋,一共有四间屋子,一个会客厅,两个卧室和一个厨房,墙面只是用泥土简单地糊了一层,连漆都没刷。
派出所民警跟在祁墨身后解说道:“这个房子就住着63岁的老父亲李文军和40岁的光棍儿子李洪达,据我们走访的邻居说,老头儿的老伴两个月前去世了,说是被儿子气死的。”
“气死?”祁墨侧目。
“李老汉这个儿子,那是远近闻名的坏,街坊邻里的口径都出奇的一致,据说是从小就坏,到处捉弄别的小孩子,打架,什么不好就干什么,把他爹妈气得可真够呛的!”
“那他们有没有说,他老伴是怎么被儿子气死的?”
“拿钱呗!回家跟老人拿钱,老人没钱给也不想给,就动手打老人,据说是那一次把他老爹打得够呛,活活把他妈气死了!”派出所民警说着,叹了一口气:“生了这种儿子可真是上辈子欠的孽债!”
“谢谢,我先进去看看。”祁墨轻拍了一下民警的手臂,径直走进院子里。
死者李洪达的尸身部分都已经被找出来拼凑在黑色的裹尸布上,虽然被砍成块了,却还是不难看出死者生前是个人高马大的壮硕小伙。
但如周宇所言,还缺了一个头颅。
而在他尸身的一旁,院子的角落里,丢着一把带血的砍竹刀。
看来这个凶手不是太聪明就是太蠢笨,他把所有犯案的证明都留在了案发现场,但如果他足够聪明,祁墨想,现场所有的犯案证明都已经被抹去了凶手的痕迹。
祁墨找张俊宇要了手套和鞋套,把院子里的几个屋子挨个走了个遍,每个屋子里都有血迹,包括院子里也有部分的血迹。
每个屋子里的抛尸位置都已经被标记出来,从血迹可以看出来分尸地点正是其中一个房间,看陈设像是李洪达的房间。
奇怪的是,每个屋子的血迹都大不相同。
李洪达的房间血迹最多且最为凌乱,大多为擦蹭状血迹,一直延伸至院子都是大片的擦蹭状血迹。
而会客厅的是滴落状血迹,李文军的卧室、厨房和卫生间的血迹分别都是甩溅状血迹。
祁墨在脑子里还原这些血迹形成的过程——
凶手先是在李洪达的房间将其分尸,随后把躯干部分搬进会客厅,形成滴落状血迹,再将四肢部分分别丢进其他几个屋子,形成甩溅状血迹。
至于案发第一现场和院子里的大片擦蹭状血迹,有可能是凶手生怕留下脚印故意造成的。
“祁队长!我来了!”
这时站在院子门口的梁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