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是推托不了的责任了,即使杨哲融深信那对张筱旬没有任何好处,怕他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然,这一夜杨哲融仍然没能躲过他的父亲,在他离开张筱旬的房间,要回到自己的房间之时,就被他父亲抓个正着。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爬树进屋。”
“哈!真是知子莫若父啊!”杨哲融讪笑。
“可以谈谈吗?”
“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跷课,我想你应该要比我更清楚才对。”
“我要说的不是那个。”杨松年淡然笑说“我今天也去过你妈的坟,看到你在那里和你妈说话。”
“啊?!”
杨松年拍了拍他的肩头,笑说:“去和你妈说话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专利,当我很烦的时候,我也是常常找她聊天的。”
“骗人,你早就把妈妈给忘记了,否则为什么不到两年就娶了新的太太?”杨哲融不甚谅解的说着。
“那是因为你确实需要个人照顾。”
“我才不需要。”
“不管如何,当时我想到的确实是你,我想我太忙了,根本没有太多时间照顾你,又不希望你像别人家失去母亲的小孩一样变坏,但结果好像得到了反效果。”杨松年一脸后悔的噢着气,仿佛再婚是他作的最大的错误决定。
这并不是杨哲融想看到的,如果再婚可以让他父亲找到幸福,那么他倒不是那么排斥,只可惜他的父亲似乎并没有从这婚姻中找到真正的幸福。
“我可不是坏小孩,我也没有变坏,更没有参加流氓帮派,你毋需替我担心,我自己的路我会打算,如果把继承权给哲平可以让这个家得到和平,我不介意你把公司留给他,他好歹也是我的弟弟,给他和给我没有差别。”
“你倒很大方。”
“我一向如此。”杨哲融笑着说。
“的确,这点你和你妈很像,总是不介意多给别人一些而少给自己一些,但是有些东西、有些事情是不能那样大方相送的,哲平是我的儿子,但是他太懦弱,甚至太过依赖,光这一点绝对无法好好的管理公司的,而我不希望自己一生的心血被毁了,你懂吗?”
杨哲融点头,但却有自己的一番看法“我认为自己努力的成果才重要,我也希望自己可以白手起家。”
“继承我的事业会让你觉得丢脸吗?”
杨哲融的眼底散发自信的光芒。“那倒不是,只不过我想要试试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这很重要。”
“你真那么想?”
“是。”
“那么你要不要试试呢?”杨松年提议着。
“怎么试?”
“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在这里你绝对无法一展身手,到国外去如何?”
杨哲融的声音有一丝迟疑“可是我还没毕业呢!”
“没毕业就不能有一番作为吗?你是这么认为的?”杨松年笑着对自己的儿子说“如果你真的有心,就算要你一边工作一边完成学业,你都能够做到,除非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你是吗?”
杨哲融反驳道:“我当然对自己有信心,但是”
他对自己当然有信心,再大的苦,他深信自己都有办法克服,但是心底总是觉得有个割舍不掉的依恋。
“但是什么?莫非你真的对自己没有信心?”
在杨松年咄咄逼人的追问下,杨哲融脱口而出“我担心的是筱旬,她怎么办?我答应要照顾她的,如果我走了,她怎么办呢?”
是喽!这就是他的依恋,他始终放心不下她,所以才会还在这个地方,忍受着他认为的地狱生活。
“有我在呢!”杨松年说着。
“如果可以,我想带她一起走。”
“难道你希望她跟着你一起吃苦?”杨松年摇着头说“那是万万行不通的,如果你一个人出去,那么成功的机会还会大些,但是如果你带着筱旬,那么你终有一天会认为是她拖累了你、束缚了你,所以我的看法是,如果你真的有心,就等你成功了才回来接她。”
“那万一我不成功呢?”
杨松年一副老谋深算的笑说:“我当然会给你一个期限,你得要在期限之内成功回来,否则就得乖乖听我的安排。”
“你在算计我是不是?”杨哲融防备的睨着自己的父亲,狐疑的问道。
“想要出人头地,是不能害怕别人的算计的。只有反击才能生存,这是商场的生存法则,我虽不教你尔虞我诈,但是怎么去防备就看你自己了。”
这是个很好的提议,他终于可以走出这个教他几乎要窒息的空间,但是一想到筱旬,他就是迟迟下不了决定。
“我得要些时间考虑、考虑。”最终他还是只能这么说。
温室几乎成了杨哲融的私人禁地,那是三年前,霸道的柳碧华认为温室的存在造成她和杨松年夫妻失和,所以一度想尽了办法要把温室夷为平地,她处心积虑的进行着拆除温室的工作,虽然她没有一次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