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嫣华大喝道:“你不许胡来!”
黑衣男子慵懒地靠在墙边,狭长的双眸中带着戏谑的神情,“要我不杀她?那你准备拿什么来交换?”
嫣华原本以为他不过是在开玩笑,发觉他越来越得寸进尺之后,嫣华薄怒道:“如果你敢伤害诺舞,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男子微垂着头,淡淡地说了句:“如此一来,你便要恨我一辈子么……”
嫣华怔忡的片刻,他已经不见了人影。她放心不下诺舞,临睡前一直守在诺舞的房间里,冷寂的夜里,她脑海中一片清明。
到了下半夜,也没发生什么异常,嫣华吹灭了蜡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诺舞睡的特别沉,直到她发觉自己浑身冰凉,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冻着一般,她这才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她就看见一大片枯萎的草丛,还有零星的雪花一片片地飘落。
诺舞揉了揉眼睛,心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经意间,发现自己的身侧站着一名黑衣男子,他手上的长剑正散发着诡秘的寒光。
她心下一急,猛的站了起来,正对着黑衣男子,叫道:“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修罗门的主事,梓冥。”男子居高临下地扫了诺舞一眼,神情倨傲。
诺舞很不客气地回瞪了他一眼,“什么小门派?我没听说过,大半夜的,你这人怎么这么没道德,把一个睡的好好的人掳到这荒山野岭里来?”
“你……居然不知道修罗门?!”男子愤慨道。
诺舞继续发泄着她心中的不满,“你想不想试试,自己睡的正舒服的时候,别人丢到野外滋味?什么破修罗门,怪胎一个!”诺舞啐着一口,完全漠视男子脸上的表情,一边往回走,一边在心里鄙夷着那个怪胎。
似乎只是在眨眼的瞬间,男子的长剑突然架在诺舞的颈间,诺舞一惊,冷汗直冒,连忙改口奉承道:“这位大侠,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半夜没事把我抓出来也就算了,怎么还想取我的性命?我有惹过你吗?”
男子冷哼道:“你没惹我,但是你夺走了她最爱的人。”
诺舞脑中一片糨糊,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伙在唧唧歪歪什么,夺人所爱?多怪异的罪名……她赶紧说道:“英雄息怒,我们都是一条道上混的朋友,千万别因为什么误会伤害了彼此的感情,你说是不?我的师父是毒医南宫瑾和鬼医上官葵,英雄你不看僧面,也看看佛面吧?”
“你是他们的弟子?”男子犹疑了片刻,问道。
“如假包换的关门弟子!”诺舞摆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如果不是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剑,她真想豪情万丈地拍着胸口,喊道:“兄台,咱们真是有缘呐……”
男子的眼神阴戾了几分,“我正好还有一笔账没和南宫瑾算清楚……你既然是他的徒弟,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诺舞吓得闭上了眼,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倒霉,还以为搬出南宫瑾的身份能有所转机,没想到这人居然是南宫瑾的仇人,大师父……如果我现在死了,变成鬼也一定会去京城找你的!她心中恨恨地想道,除了觉得脖子周围凉凉的以外,一直感受不到丝毫痛楚。难道这人的功夫已经出神入化到杀人于无形的境界了么……过了片刻,她发觉自己还在呼吸之后,才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眼前哪有半个人的影子?除了一堆被人踩的东倒西歪的枯草外,刚才那名黑衣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诺舞使劲地捏了捏自己的脸蛋,疼的她差点叫了起来,这不是在做梦,可为什么刚才的那个人……她狐疑不已,四处张望着,在淡淡的月光之下,她隐约看见不远处有两个人正在打斗,难道刚才是有人救了她?那黑衣男子才会抛下她不管的?
她一边想,一边往客栈的方向走去,走了没几步,又觉得有些不妥,既然有人为她引走了那个怪胎,她好歹也要帮上别人一把。
诺舞在自己的身上东摸摸,西摸摸,终于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锦囊,那锦囊里装着几枚形状大小差不多的药丸,诺舞想也没想,随便拿出一粒,偷偷摸摸地往两人打斗的方向走去。
走近了,她才发现,引走怪胎男的恩公居然是沐景!
好家伙……这次说什么都要帮你一把!
诺舞紧紧地握着那药丸,目不转睛地看着打地难舍难分的两人,她突然大喊一声:“怪胎!我在这里!”
趁梓冥分神的瞬间,诺舞将药丸丢给沐景,眨了眨眼睛。
梓冥子朝诺舞冷哼一声:“一会我再来收拾--”
沐景将手上的药丸往梓冥的方向一弹,正在说话的他硬生生地吃下了那药丸,他猛咳了几声,怒道:“你们给我吃了什么?下三滥的招数!”
沐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们下三滥?你堂堂修罗门的主事半夜里拐走一个女子,与你相比,我们对你下点毒,也不过是大巫见小巫。”
毒性发作的很快,梓冥全身乏力,无法继续与沐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