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纸张的价格降下来,世道不变、观念不变、规则不变……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又有谁会在乎呢?”
显金低了低头。
乔山长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接触到的第一个出身正统世家、正统科举,曾有完整入仕经历的士大夫,确让她小觑到这个群体忧天下之忧,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风骨义气。
她突然想知道乔山长为何两度入仕又请辞,可当抬眼看到乔山长落寞感慨的神色时,她好像猜到什么,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
这些念头从显金脑海里一闪而过,却给了她冲口而出的勇气。
“这条小鱼在乎!”
乔山长怔然,“什么小鱼……?”
显金紧紧抿唇,语气极快,将后世课本上的故事诉说一遍,“……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聚海成渊,聚沙成塔,积水成川,百川归海……虽然力量有限,但……那条小鱼在乎!”
抄底描红本低端市场,是为打击宋记不假,可乔大聪明那日所言“能有一张纸写字,对他们而言,就是万万幸”“要公公正正地比一场”未必不是促成显金做这件事的另一个原因……
乔放之看着显金久久说不出话,隔了好一会,才掩饰似的低下头,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在高低错落摆放有序的书案上翻了许久,方双手背在身后抬起头来,轻声道,“……回去写一篇‘论学’。”
作业来得猝不及防。
显金知道会有作业,却没算到作业会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