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饱读诗书,何曾受过此等羞辱?
羞地红了脸,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秋韵气鼓鼓地作势就要冲上前同李婆子理论,被自家小姐给拦住了。
宋锦悦微微摇头,示意秋韵将十两银子拿去给李婆子。
即便再不甘心,秋韵还是按照小姐的吩咐,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着红豆饼的荷包出来,取出十两银子,丢在了李婆子脚边。
李婆子瞪了一眼秋韵,见那白花花的十两银子落在破旧的青石板路面上,边上又围了一群人,生怕旁人抢了她的银子。
急匆匆俯身将那银锭给拾了起来,拿在手中掂了掂,又送到唇边露出一口银牙狠狠在那银锭上咬了一口。
疼的她微微皱了皱眉,这才心满意足将那银锭给收入怀中。
一时也没心思再打秦绾的主意。
得了银子又开始嫌弃秦绾身子骨弱,怕是还要成了她侄儿的拖累,有了这十两银子,不怕给侄儿说不着媳妇!
“你们先随我离开此地。”宋锦悦看了一眼兄妹二人。
二人心中感激,跟在宋锦悦身后,人群让出了一条通道,几人这才缓缓走出了安福胡同。
出了安福胡同,行至热闹的长街,宋锦悦驻足回头看着兄妹二人。
瞧着他们也是没有容身之地,方才听着,秦晟还要参加今次的科举。
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秋韵,问起,“秋韵,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
秋韵瘪了瘪嘴,将那已见底的荷包在小姐面前晃了晃,方才那十两已是她的全部家当了!
平日里都是坐马车出府,身上不曾带上过多的银钱来。
宋锦悦便有些犯难,没有银子,又如何安置这两兄妹?
秦晟看出了她的为难,看向秦绾,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同宋锦悦道了谢。
秦晟缓缓开口,“小姐,等日后我们兄妹二人挣到钱,一定会还给你,眼下,我们便先告辞了。”
宋锦悦微微挑眉,这二人身无分文又有哪里可以去投靠?
想来是误会她的意思,解释道:“救人救到底,我现下身上没有带银钱,可还是能为你们安排一处落脚的地方,不必客气,等日后你高中,再还我也不迟。”
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可秦晟听了这话,见她对他的认可,让他那压在心底的阴霾顷刻之间一扫而光,眼中闪亮着清澈的光。
秦绾
宋锦悦领着兄妹二人去了西长街上一家颇有些名气的翠香酒楼。
一进门,小厮瞧见宋锦悦的那一身湖水青襦裙的打扮,再看哪发髻上簪的钗子,心道这是来了贵客,忙要将人迎去二楼雅间。
宋锦悦摆了摆手,“两间清静干净的上房。”
“得嘞,客观随小的来。”
小厮身子微微弓着,手上那泛黄的粗布汗巾随手搭在肩上,笑着将人往后院引去。
翠香酒楼后头的小院里有十来间上等的客房,一日三百文的租金,若不是没有些家底的客人,是绝不会住在此处,毕竟一日便要三百文。
在京城这等租金,也是屈指可数。
秦晟面色为难,可顾忌男女有别不好上前,便示意妹妹秦绾上前去劝说一二。
秦绾会意,走上前,扯了扯宋锦悦的袖子,嗡声说道:“小姐,我们兄妹怎好再叫您破费……”
宋锦悦停下脚步,立在廊下那用木桩搭着的葡萄树下,藤蔓上那枯了半截翠色伴着泛黄的枯叶随着细风飘落。
一身湖水青襦裙衬着长廊下那朱红的灯笼,伴着飘零的枯叶。
好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佳人。
秦晟心中喃喃,回过神来,忙将头撇向一旁,余光却偷偷打量着佳人。
“不必在意,无事。”宋锦悦捏了捏秦绾那瘦弱的手掌,安慰道。
小厮已推开了两扇红漆雕着叠簇云纹木门,两间客房紧挨在一处,里头黑漆桌椅,青石板的地面上还铺着一层厚厚的毯子,瞧着倒是暖和干净。
见宋锦悦执意如此,秦晟回头一步上前,作揖,这才缓缓说道:“可否容我再求一件事。”
宋锦悦循声看去,微微点头,示意秦晟直说。
“再有两日,便到了科举,留小妹在此处,我不大安心,可否请小姐带小妹住上几日可好?”
秦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强人所难,可这里到底是人多手杂的酒楼,过几日一入考场,三日便不能出考场。
将妹妹留在此处,他不能安心考试。
再者,少一间房租,也好减少一份对宋锦悦的拖累。
想来她那通身打扮,身边又带着丫头,妹妹同她回去,和丫头住上两日,也是无妨的,只是难免叫妹妹受些寄人篱下的委屈罢了。
思及此,秦晟看着妹妹,秦绾知道哥哥的心思,忙摇了摇头,示意哥哥不要担心她。
宋锦悦琢磨着秦晟的话,将秦绾留在这里属实不大妥当。
对于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