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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2 / 3)

前,她问妈妈:一个男士在怎样的心理下,才会夸你衣服好看?

向项怪女儿大惊小怪,夸你衣服好看你就自我验证起来了啊,你好看还不是应该的。真是的。

向女士回头还要鄙夷一句:咱们东亚女人真的好爱拾男人的小恩小惠。

栗清圆沉默片刻,继续:我是说,普通男女间,会在微信里问答衣服好不好看这些吗?

向女士一听,从瑜伽垫上起来,决绝的口吻:当然不会。

圆圆,你这是怎么了?是季成蹊那小子对不起你了?

那晚从重熙岛轮渡离开,栗清圆便下定决心了。因为她在某一个瞬间,从妈妈口里轻飘飘听到合理的猜疑时,她才认清一个事实:原来她真的很普通。原来她并没有很幸运一次就遇到忠贞不渝的人。

好友孔颖听闻清圆的告解,质问清圆,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猜,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问他。

这就是出轨啊!

栗清圆按住孔颖要给季成蹊打电话的手,“我只是需要想清楚。因为我不想听他辩解,我再和他见面一定就是去分手的。小颖,我只是受不了我……看错而已。”

阖上天鹅绒的耳钉盒,下定决心的人漠然开口,“你买过同款给别的女生吗?”

对面人很明显地一怔。

接下来的摆证据、讲事实,清清楚楚。

那条微信的问与答,被栗清圆及时拍到自己手机上了。对方是谁,她丝毫不关心,她只关心,“如果我没有看到,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你尽管说,我在听,季成蹊。”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那是你们男人的鉴定标准。如果我这样和另外一个男人来往,我是死活讲不出这句什么都没有的。”

季成蹊一脸铁灰并沉默。

就在这沉默的几十秒里,栗清圆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分手吧。”

他与她高中起就遥遥追逐的十年,在栗清圆26岁生日的这天,画个句号,也算是告一段落。

季成蹊向来反感公共场合大声喧哗、甚至宣泄个人事务的那种情绪不稳定的人。

此刻,冷静的他有点不认同不接受。当着她的面,把那个女生微信删掉了。也把手边准备给栗清圆父亲的礼物拿到桌面上。“圆圆,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我从头到尾,只爱你,只想尊重你的父母……”

栗清圆端拾起碗筷,大口吃起菜来。她想试试做个不自律的、贪吃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感觉。直到他们的季校草,季医生说出这样可笑的话时,她是一口都咽不下去了。

她父母早已分开。为了上市一中的重高,栗清圆才又回到父亲身边生活。可能天底下,只有她这一对父母离婚后没有变成怨偶,而是凡事有商有量。向女士也说过,我除了和你爸性格不和不能做夫妻,原则上,你爸是再好不过一个男人了。

栗清圆两头接受的教育,父亲:节制是安;事缓则圆。母亲:这天底下你自己都不爱你自己了,那就等着被作践吧。

她从小到大在同伴、同行眼里,都是富足的、乐天的,足足有教养的。

今天,在这样一个时兴紧俏的饭店里,她把吃在嘴里的菜全吐回骨碟上。

这在不远处邻桌的客人看来,在边上一丝不苟正装等待为客人服务的侍者眼里,都是惊悚的,难看死掉的。

栗清圆喝一口水漱口,并不看对面人,只冷淡张口,“你如果对我还有起码的尊重,就请你现在离开。对外也请帮忙正名,我们是和平分手。因为不怕你笑话,即便这一刻,我也心高气傲难承认,我这么多年挂在嘴边卖弄的所谓男友,对我是最大的背刺!”最后一个尾音,栗清圆咬重了些,牵着她的声调不自觉地扬高了。邻桌一对情侣看笑话似地频频侧目。

季成蹊下意识地骤了下眉。

栗清圆置若罔闻。他来之前,她不理智地点单那会儿,原本还想着这最后的晚餐,她干脆报复他一下,多点些,甚至要了瓶价格不低的酒。然而,既定事实眼前,栗清圆只想骂自己,幼稚,原来情感断舍离上,她远没有她母亲来得潇洒利索。

她开那瓶白酒的时候,季成蹊看不下去了,起身要往她这边来。栗清圆终究破防了,做了他平素最不喜欢的那种情绪很不稳定的人,“我叫你滚!你非要我把话说脏说臭才甘心吗?”

站着的人被这样陌生的栗清圆恫吓住了。一半周遭目光,一半医院临时来电,终究,他离开了。离开的很“不得已”,他说他们先冷静一下,晚点,他再给她电话。

栗清圆连吞两口白酒,呛得涕泪全下。

一瞬的脑子混沌,如同当头棒喝:其实,也许从很早开始,他这样理所当然地抛下她去时,他们之间那所谓的爱情已经死了……

师大附中那年新生入学典礼上,季成蹊作为高三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栗清圆淹没在那成千上百的队伍里,她连他样子都没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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