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能出去。”
小桂子的声音从房中传来,府里的下人齐刷刷的跪倒一地,将宋知钰困在了长廊上。
小桂子从屋内拿了一件大氅,小心翼翼的披在了他的肩上,“公子,咱们回去吧,屋里烧了两个炭盆。”
“让开——”宋知钰一字一顿。
小桂子立刻跪倒在地,欲哭无泪,“公子,您别为难奴才了。”
宋知钰深吸一口气,准备绕路离开,但他走哪儿那群人就跟在哪儿,将他围得严严实实的。
“萧寒砚在哪儿?”
“主子进宫去了,很快就会回来,您先回房休息。”
大片的积雪堆积在路面,大氅也抵挡不住蚀骨的寒意。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宋知钰缓缓闭上双眼,最终还是转身往屋里走去。
见他有所动作,原本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人也松了一口气,慢慢的退下去了。
右脚踏入门槛,宋知钰突然猛的一转身,脚尖轻点上了房梁,快步往府外跑去。
未跑出两步,暗处突然出现几个侍卫,拦住了他的去路。
宋知钰心下一沉,顺手从衣袖间取出一把匕首,直击侍卫面门。
几个侍卫一拥而上,只守不攻,宋知钰仍在病中,对付起来稍微有些吃力。
“公子,您快下来,算奴才求您了。”小桂子在地上记得跳脚。
宋知钰脚下一滑,成片的瓦片顺着房梁摔下去,砸在了小桂子脚边,好在他反应够快才没被砸到。
“哎哟,公子您可小心一点,千万别摔了!砸死了奴才没什么,但您要是受伤了奴才的罪过可就大了。”
交战的地方逐渐转移到院子里,宋知钰住手了。
“您先把匕首给奴才。”
宋知钰的目光如鹰隼一般盯着他,眸色渐冷,右手缓缓上抬,匕首尖对准了脖颈。
“扑通——”
小桂子跪倒在地,“公子……”
“让我出去。”宋知钰声音微冷,在说话的同时脚步往外挪。
眼见小桂子有所动作,被宋一个眼神呵斥住了。
小桂子心惊,说话都打哆嗦,“快……快去告诉主子。”
这把匕首宛如一张通行令,他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府门口。
一步之遥,就能出去了吧
“砰——”天边炸开一朵红色的烟花,隐隐约约勾勒出一个特殊的图腾。
只是一瞬,烟花就散在了空中。
宋知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一时之间有些出神,身后突然有人冲过来,夺了他手上的那把匕首。
“公子,快进去吧,外边儿冷。”
脚下踉跄两步,宋知钰险些摔倒,但好在被小桂子即使扶住了。
胃里一阵翻涌,血腥味儿弥漫在口腔里,宋知钰没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眼前一黑晕倒了。
脑袋里像是有千万根针扎一样难受,宋知钰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檀木香,揉了揉惺忪的眸子,入眼是熟悉的床幔。
“落落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萧寒砚立刻让太医过来。
太医已经检查无数次了,依旧是那老一套的说辞,什么郁结于心,忧思过重,需要好好修养,而后又开了几副药。
萧寒砚立刻让人去熬药,关切的模样更甚从前。
如果没有发生今天的事,宋知钰还当真会被他营造出来的假象所诓骗过去。
萧寒砚端来一碗粥,小心吹凉了喂到他嘴边,“先喝点粥暖暖胃,一会儿再吃药。”
见宋知钰许久没有动静,他轻抬眸,正好对上了那双黑沉沉的眸子。
宋知钰眼底氤氲着一层水汽,瞳孔轻颤,眼底夹杂着一丝恨意。
“怎么了?心情不好。”
萧寒砚揉了揉他的脸,凑过去轻轻一吻,还未靠近就被猛的推开,那碗热粥尽数洒在了他身上。
“手怎么样?烫到了吗?”
萧寒砚立刻去检查宋知钰的手,确定没有烫到才放心。
他索性脱了外衣,让人重新准备一碗粥。
宋知钰别开目光,过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问,“盛将军怎么死的?”
“被人买通身边的宫女下了一种慢性毒药,毒发而亡。”萧寒砚的声音很轻,让人听不出喜怒。
“是吗?”宋知钰深吸一口气,突然转头看着他,冷声问,“那周彻安呢?”
萧寒砚神情自然,“周彻安怎么了?”
见他装傻,宋知钰也不恼,接着问,“苏霖呢?”
“他们应该都在自己家,落落有事找他们吗?要不先写信,我让人给你送过去?”萧寒砚沉声问。
宋知钰冷笑两声,“好啊,怎么送?头七的时候烧过去吗?”
宋知钰太天真的,他居然会相信萧寒砚!
早在萧寒砚拿去江南那件事点他的时候他就该有所怀疑了,萧寒砚怎么可能会不对苏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