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距离飞速拉近,那轮廓终于清晰地映入眼帘。
果不其然,一座孤零零的小村落,如被遗弃的孤舟,钉死在无垠沙海,仿似早已被世人彻底遗忘。
这座小村落看起来破败不堪,看规模,顶多几十户人家。
土黄的泥屋墙倾楫摧,有的屋顶已经坍塌,露出一个个黑洞洞的窟窿。
村口歪斜的木杆上,几块风干兽皮在风中瑟瑟作响,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村庄的悲惨故事,平添几分荒凉。
一股难的死寂与萧索,扑面而来,让人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压抑。
陈宁四人方一踏入村庄,数十道目光齐刷刷投来,充满了警惕。
衣衫褴褛的村民自低矮土屋中探头,眼神复杂,既有对陌生人的畏惧,更有毫不掩饰的排斥,打量着这几个不速之客。
入目所及,皆是面黄肌瘦、神情麻木的村民,他们宛如行尸走肉,对生活早已绝望。
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生存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种巨大的挑战。
“几位客官,从何而来?到我黑沙村,可是有事?”一老者骨瘦如柴,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踱出。
他的嗓音嘶哑如破锣,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浑浊的老眼打量着陈宁一行,眼神中写满了不安。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世界里,突然来了几个陌生人,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陈宁抱拳,语气尽量放缓,显得十分诚恳:“老丈,我等乃过路旅人,在大漠中迷途了,又累又渴,想叨扰些清水吃食,不知可否?”
他知道这些村民生活不易,所以说话格外客气,不想给他们带来麻烦。
在黑沙村这片被死寂与阴霾笼罩的土地上,陈宁一行人的出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打破了原有的沉闷。
那干瘦的老者,在听到陈宁等人讨要水和吃食的请求后,浑浊的眸子中精光一闪而逝,这瞬间的变化,仿佛他心中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盘算。
而在他的身后,数名身材壮硕的壮汉,手中紧紧攥着柴刀、木棍,目光如炬,虎视眈眈地盯着陈宁等人,那紧张的姿态,好似面对的是不共戴天的仇敌,整个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水和吃食倒有一些,只是”老者欲又止,话到嘴边却又咽下,脸上露出了极为为难的神色。
“只是,村中近来不太平,怕是会惊扰了贵客。”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提及这“不太平”之事,就会招来什么可怕的灾祸一般。
“不太平?”陈宁剑眉一挑,作为一个在无数险局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人,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其中的关键。
对于危险,他从不畏惧,反而有一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决心。
“老丈,愿闻其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诚恳与坚定,希望老者能坦诚相告。
老者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连连摆手,那瘦弱的手臂在空中挥动,仿佛在驱赶着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
“唉,一难尽,不提也罢!几位若只为水粮,老朽做主,管够!但还请速速离去,此地不宜久留啊!”
从他那充满恐惧的神情和急切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似乎有着难以说的苦衷,对于村子里发生的事情,选择了讳莫如深。
陈宁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那紧皱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此时,一股若有似无的压抑感,如同一张无形的蛛网,悄然笼罩着整个村落,让他感到胸闷气短。
这种压抑感,不仅仅来自于老者的隐瞒和村民们的警惕,更来自于他敏锐感知到的一种异常气息。
他微微闭上眼睛,集中精神,终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佛力波动。
这股佛力,淡到几乎不可察觉,如果不是他感知敏锐,恐怕根本无法发现。
然而,这股佛力与他以往所接触的圣佛宗的堂皇霸道之力截然不同,它阴冷刺骨,带着一种让人灵魂都为之警惕的邪异之感,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邪恶阴谋。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