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帝诧异地看向赵颐,他竟然让贤王去查案?
不说贤王和赵颐的关系紧张,贤王不会用心给赵颐办事。
单论暗卫是他的人,贤王便不可能把真凶给揪出来,只会找个替罪羊草草的把案子给结了。
赵颐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既然如此,赵颐又何苦逼着他追查案子呢?
突然间,北齐帝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赵颐要杀贤王。
永庆郡被赵颐的势力掌控,贤王恐怕有去无回。
毕竟他的子嗣不丰,膝下只有三个儿子,而且齐王又退出了夺嫡之争,只剩下赵颐和贤王两个儿子在争斗。贤王死了,皇位将会落在赵颐的头上。
只不过以赵颐的心机和城府,要杀贤王也不会摆在明面上。
难道……这里头还有他不知道的阴谋?
一时间,北齐帝脑海里闪过几个念头,倒有些琢磨不透赵颐的心思。
北齐帝目光晦暗:“你说,你要派贤王去查案?”
赵颐回道:“没有人比贤王更合适。”
“贤王刚刚从封地回来,你就在回京都的路上遇刺,这也就罢了,你还亲口让贤王去查案子。”
北齐帝虽然猜不透赵颐的心思,但是内心的想法更倾向于赵颐要铲除贤王,便直接开口敲打。
“如今北齐正是多事之秋,刺杀你的凶手还不知道是谁。若是贤王在查案的过程中有个三长两短,恐怕朝堂的大臣会怀疑你自导自演了一场刺杀,为的就是将贤王引到永庆郡杀了他。”
“陛下向来看重血脉亲情,这才会在得知我的身世时,派人去大周将我接回来团聚。上一回齐王出事,您的身子骨便大不如从前了。若是贤王再出事,您恐怕会承受不住打击。”
赵颐仿佛听不懂北齐帝话里的意思,拿起身边的一个小布包递给刘公公,话里话外都在为北齐帝和贤王着想:“冯之焕与淑妃是表亲,他剥削百姓得来的银钱,多半孝敬了贤王。”
“如果派其他的大臣去查我遇刺的案子,恐怕会查到冯之焕头上。毕竟冯之焕是最有动机,最有嫌疑的人。他靠着淑妃的关系,有能力伪造皇家暗卫的令牌。杀了我,销毁了证据,说不定能够减轻他的罪行,以免牵连到他的亲人。”
“而贤王与冯之焕纠葛颇深,一旦查到冯之焕的头上,势必会带出贤王,把这些官司都给扯出来。等到那个时侯,即便您保下贤王,也会让贤王失了民心。”
北齐帝佯装不知道刺杀赵颐的凶手是谁。
赵颐也装作不知道。
即便他揭穿凶手是北齐帝也无济于事,反而使得两个人明面上撕破脸,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可。
倒不如给北齐帝一个台阶,顺水推舟的把这一口黑锅甩到冯之焕的头上。
北齐帝恍然明白过来了,赵颐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的目的在贤王。
这时,刘公公拆开小布包,取出几本册子递给他:“陛下,您过目。”
北齐帝快速翻看了册子,里头详细记载了冯之焕与贤王的账目往来,以及两人共谋的一些案子,桩桩件件都足够将他们处以极刑。
赵颐把贤王犯的事捅出去,他就算保下了贤王,并且力排众议册立贤王为太子,必定会引起百姓的不记。
前朝若是借着这个机会大造声势,推动各地百姓起义,恐怕他的江山也会不稳了。
赵颐盯着龙案上铺开的圣旨,继续说道:“微臣自小学的是为臣之道,上奉天子,为陛下分忧。下安黎庶,令百姓衣食无忧。我为官让事没有辜负您,没有愧对百姓。哪怕我的所作所为会让百官诟病,也并不重要。”
他的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倒显得北齐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偏偏北齐帝挑不出错,还得重惩贤王,堵住赵颐的嘴。
“这个孽障,竟然敢贪赃枉法,倒持仁义,殃害百姓。”北齐帝勃然大怒,吩咐刘公公:“你去把贤王带进宫。”
刘公公领命出宫去贤王府请贤王进宫。
贤王想起他回到京都觐见北齐帝,北齐帝便隐隐透露要册立他为太子的口风。
莫非今日父皇派人请他进宫,是为了商量册立太子的事宜?
想到这里,贤王特地换上蟒袍,记面春风地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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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贤王与冯之焕纠葛颇深,一旦查到冯之焕的头上,势必会带出贤王,把这些官司都给扯出来。等到那个时侯,即便您保下贤王,也会让贤王失了民心。”
北齐帝佯装不知道刺杀赵颐的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