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当然是不可能走的。
就算眼前这位赵主任对她意见再大,许姣姣也不可能放弃漆器出口的项目,现在不是她为北省忙活,她是为自己忙活了。
她看上北省工艺美术厂了,再说明白点,她看上那群老师傅的雕漆手艺了。
许姣姣一脸受伤:“赵主任,我听明白了。您这是嫌弃我没用啊!就差指着鼻子说我打着帮扶的旗号到你们这来混吃混喝了呗?”
赵主任:“”听明白就行了,你说出来干啥,多尴尬啊。
就说谢书记找的许姣姣这个外援吧,整个北省供销社领导班子都是听过许姣姣大名的,厉害肯定是相当厉害,总社夸,陈书记夸,就连大领导都夸,人家一年上的报纸次数顶他们一辈子。
坦白来讲,许姣姣刚来北省的时候,他们是很动容和感激的,虽然没有谢书记那么一心认为她真能给北省创汇方面帮上忙吧。但人家愿意来雪中送炭,这份情意,谁都说不出嫌弃二字。
毕竟人家那么愿意帮你,真嫌弃那还算是个人吗?
所以,虽然不看好,但他们愿意好吃好喝地招待,就为了对得起人家这份心。
但是!
这许书记给谢书记想的是个啥招啊,看上个了一个快要倒闭的美术厂子,要搞漆器出口项目,偏偏谢长生还真就吃她这碗迷魂汤,愣是顶着所有压力也要跟她合作。
这事在整个北省机关系统里都快成笑话了。
都说供销社这是怕上面领导怪他们没作为,直接找了快倒闭的美术厂合作,来个破罐子破摔呢。
甚至最后的借口也有了,因为美术厂实在不顶用啊,忙活一场大白空不是应该的嘛。
这可把北省供销社的领导班子们气坏了。
可以说他们不作为,但不能说他们破罐子破摔,破罐子破摔那是对工作的不负责,往高了拔,那是在指责他们革命态度有问题,思想觉悟有问题。
这个锅能背吗?
必须不能啊。
所以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最好还是把出‘鬼点子’的许姣姣给弄走,这祸头子走了,谢书记的脑子也就清醒了。
然而这位赵主任显然高估了自个,他以为他说两三句酸话就能把许姣姣挤兑走吗?
不可能的。
姐是打着帮扶的旗号来的北省,总社那边都挂了名,她要是这会灰溜溜走了,事没办成,以后供销系统里谁逮着她都能笑话两句。
她许姣姣还要不要在系统里混了?
既然这赵主任自个撞上来了,许姣姣也不客气。
她怒而站起身,“赵主任!你太过分了!我这几天跑上跑下都是为了谁啊,为了你们北省供销社!这么些天,一直没能帮上忙,我心里愧疚啊,我心说我对得起谢书记的信任吗?我压力这么大,我跟谁说了。你倒好,上来就怪我骗吃骗喝,你也是个干部,出了事先甩锅,你也好意思!”
早上的食堂人是最多的,许姣姣的声音一拔高,整个食堂都安静了。
大家迅速朝这边看来,北省供销社的职工们就见着东省的许书记跟他们赵主任在对峙呢。
火星子‘呲呲’冒的那种。
有人看情况不对,立马跑去喊谢书记。
赵主任没想到许姣姣说翻脸就翻脸,人都愣住了。
察觉到全食堂的人都在朝他们这边看热闹,他老脸一红:“许书记,没人要甩锅给你。”
要甩也是你在甩,全食堂的人都看着呢,他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人在做天在看!大清早的好不容易坐下吃口热乎饭,你就这么见不得我,非得赶在吃饭的时候恶心我,你们北省的人真有意思啊,要赶我走就直接说,拐弯抹角干啥啊,我还能真赖着不走啊?我许姣姣也要脸!”
许姣姣站起身,她冷着脸对刁眉道:“收拾行李,回东省!”
谢书记带着几个班子成员赶过来的时候就听见许姣姣这么一句。
他当即脸都绿了:“赵主任,许书记是我请来帮助北省做出口创汇的,你就这么把人赶走,你是对许书记有意见,还是对我有意见?”
赵主任:“”
对一把手主任有意见那不就是造反嘛,他哪敢承认啊。
他急切地看向其他同事,你们这些人倒是帮忙说句话啊,出头的是他,挨骂的也是他,他成了谢长生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些人就好过了?
“呃,老赵没那个意思。许书记啊,老赵这人可能不会说话,哪里让你不高兴了,咱跟你道歉,你别放在心上啊。”
“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