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在灼热的吻中心无旁骛。
“喂,陆君尧!”
“有什么话等忙完了再说,生孩子要紧。”
“生孩子要紧?”她重复着这话,不敢置信,哭笑不得,“你现在把我当生育机器啊!”
这么热衷于夫妻生活,就冲着生孩子?
陆君尧笑起来,“你之前天天念叨让我检查身体,备孕,不也是拿我当生育机器吗?”
“……”顾倾城无以对。
今晚的陆君尧的确不一样。
虽还是那般热情似火,抵死缠绵,但深邃沉郁的眼眸紧紧盯着倾城,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仿佛要把她铭刻在心。
顾倾城回视着他。
看到男人温柔缱绻灼热痴情的眼神,她的心仿佛融化成一汪春水,浸染着五脏六腑,使得她情不自禁地将男人抱得更紧,主动抬头吻上去。
两人都陶醉沉溺地闭眼,享受此时的极致欢愉,以至于顾倾城并未察觉到,当灵魂攀上云端巅峰时——那深爱着她的男人,眼角滴落的泪。
可那滴泪还是落在顾倾城脸上,湿湿的,润润的。
她意乱情迷地睁开眼,漂亮陶醉的眸光带着疑惑不解,抬手摸向自己的脸,“这……”
没等她问出口,陆君尧语调低哑地解释:“汗水落到你脸上了……”
顾倾城闻笑了,又重新闭上眼眸,嘴角轻勾:“真是辛苦陆医生了。”
————
复查结果很快出来。
没有奇迹发生。
陆君尧确诊肝癌,万幸的是,尚在早期,肝功能还没受到太大影响。
医院这方面的专家教授得知这消息,立刻前来会诊,当天就确定了治疗方案。
陆君尧全程参与。
他本就是外科医生,恶性肿瘤怎么治疗他非常清楚。
现在他担心的不是自己如何抗癌,而是怎么把这事告诉妻子及家人——或者说,要不要告诉妻子及家人。
他要住院,要做手术,这是没有办法隐瞒的。
会诊结束,专家们起身离开,他安静地在会议室坐着。
兀自思虑了十多分钟,他心中有了安排,拿出手机给兄长打了电话,约陆战廷中午出来吃饭。
陆战廷了解弟弟的性格,他专程打电话约吃饭,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于是在电话里就问:“有要紧事说?”
“嗯。”
“关于哪方面的?是妈的病情加重还是你这边又遇到什么麻烦了?”陆战廷能想到的就是这些。
陆君尧看着面前自己的复查结果,语调低沉淡漠:“中午见面再说。”
“好。”
临挂电话,陆君尧又补充了句,“不要跟任何人讲。”
陆战廷中午原本有别的安排,可是弟弟突然打电话留下这样一番话,让他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于是结束通话就让秘书把中午的安排推掉了。
两兄弟约在一家私密性极好的高端会所。
陆战廷赶来时,陆君尧已经坐着了。
拉开椅子落座,陆战廷笑了笑问:“你到底什么事,还非要把我约出来说。”
陆君尧道:“我已经点餐了,边吃边聊。”
话音未落,服务员正好来上餐。
“你要喝点酒吗?”陆君尧问。
“不喝,下午还有很多工作。”陆战廷回答了,看向弟弟问,“怎么,你跟倾城吵架了?心情不好想喝酒?”
“没有,我们感情好得很。”陆君尧回答,但他确实想喝酒——只是不能喝,酒精代谢也会加剧肝脏的负担,他不能任性妄为。
陆君尧拿起筷子吃饭,同时催促兄长,“先吃饭吧,这都是你爱吃的。”
陆战廷看着面前的菜,点点头笑着说:“确实,难为你还记得我爱吃什么,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陆君尧笑而未语。
兄弟俩许久没有坐下来单独吃饭聊天,陆战廷还挺享受这种气氛。
等饭吃到一半,他才看向弟弟再次询问:“说吧,到底什么事,怕我知道了饭都吃不下,一直拖着不讲。”
他懂弟弟的心思,虽然嘴上没说。
陆君尧没什么胃口,但为了身体必须吃,所以他没有停下动作,只是很随意很平静地说:“我得了肝癌,早期,刚查出来。”
“什么?”陆战廷虽然做好了准备,但还是被这话惊得心头一颤,脸色瞬时凝肃,紧盯着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