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本王实在忍不了!本王太气愤、太太气愤了!”
巴东王眉头拧成疙瘩,胸膛起伏,手指王扬,几个“太”字的音调拉得老长:
“王扬你也太猖狂!太狂妄了!就算是死到临头了,但你也不能这么吹啊!你这是被你老王家给惯坏了?还是读那些子曰诗云什么的读傻了?不知道自已是谁了?你说你儒学厉害,那肯定没人说什么。你说老子庄子什么的你很懂,那这殿里估计也没人吭声。哪怕你说你赌赛厉害,你能坑人!那即便别人不服,本王也能帮你分说几句。但你这么吹得没边,这谁能听得下去啊!你看看,你自已说完都脸红了!”
王扬疑惑皱眉:
“红了吗?”
巴东王手指连点,睁眼说瞎话:
“红了红了!红得多明显啊!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经过一波怒怼狂喷、喊打喊杀之后此时都停歇不,只是怒目瞪着王扬。
这是真的愤怒,若非王扬是琅琊王氏而巴东王又有在先,直接冲上去揍人都有可能。至于巴东王争脸红不红这种近似于儿戏的话,根本没人应声。只有王扬回应。
王扬摸了摸自已酒醺薄红的脸,不确定道:
“可能是喝酒喝的吧”
巴东王给王扬递台阶说:
“本王就说你这人酒品不好!喝多了就说胡话!也就你门经学便足睥睨,却不晓干局实务、机策权略,尚在艺文之外。
之前还觉此人有名士风,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兴许还真让薛绍他们说着了,“华彩过炫,易蔽实能”,“可以饰治,不可以救乱”,这么看倒有点他琅琊王氏同宗王衍的影子
巴东王闻此也是脸色一沉,盯着王扬问道:
“你真这么想吗?”
王扬神色自若:
“当然。”
“好!”巴东王身子向后一靠,神色森然,目光自上而按下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那本王还就要杀杀你的傲气!让你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他虎眸炯炯地环视满堂憋足了劲的幕僚:
“你们今天谁能折其骄心!破其锐气!让这狂妄小子无话可说,低头认错!本王就赐他二十万钱!再把本王新做的织金云兽袍赏给他!以后披此袍者,卫士皆敬礼,出入王府不禁!”
众人皆大喜!
二十万钱就不用了说,无论对谁都相当于重赏了!至于赐袍子那更是前所未有之事!
巴东王从来不赏赐衣物,更何况赏赐的还是这件为他自已婚礼后宴客预备的新披袍!华贵得夺人眼目!这要披上,得何等威风!何等气派呀!
再加上卫士敬礼和出入王府不禁这两条,那得是多大的恩宠与殊荣!
本来幕僚们心中怏怏,既对巴东王许王扬肆意而的处置感到不满,又觉巴东王对王扬刚才的呵叱,雷声大雨点小,甚至好像隐约还有袒护之意!但慑于巴东王的虎威,没人敢出头硬刚。李敬轩之前再怎么给王扬上眼药,也都是扮演忠逆耳的直谏模样,找的所有契机都是维护王爷,现在王扬矛头指是的包括李敬轩在内的众幕僚,李敬轩反而不往上冲了,不然就容易毁了自已精心建立起的形象。
不过刚才众人十分默契地谁都没有应和巴东王关于脸红的话,其实就已经隐隐透出些怨意了。可听到巴东王现在做出的这个决定,都觉喜从天降,认为又能打王扬小儿的脸又能得重赏,实在快意!故而都争相出列要难王扬!
甚至连孔长瑜都想加入了!只是想到方才自已为王扬说话,这会儿再为了赏赐问难,实在有些不好看,再加上觉得应该抢不到第一位,所以也就忍着没动,心中难免遗憾。又想万一是李敬轩得了彩头,其他的尚在其次,只是自由出入王府这一条,有关利害呀
众幕僚竞相陈词,要求出战。王扬则在一片嘈杂声中举起手:
“王爷,假如我胜了呢?”
巴东王愣了一下:
“你胜什么?”
众人都看向王扬。
王扬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坦然说道:
“他们折我骄心,破我锐气,能得这么多赏赐,那我折他们骄心,破他们锐气呢?”
巴东王不在意道:
“你就算真折了谁,那自然有下一个——”
“我的意思是——”
王扬缓缓放下举起的手,脸上似笑非笑:
“我要是把他们一个个都折了呢?”
殿中死寂了一瞬。
随即,爆发出比方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