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不平静。
秋安看他这故作坚强的样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带着心疼的浅笑。
她太清楚这种把所有痛苦都藏在心底,假装一切都无事发生的模样了。
“过去了那就接受我的好意吧。”
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手上的伤还在呢,昨天我看都有点出血了。”
凌寒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低下头,像个被戳穿心事的孩子。
原来无论哪个世界的他,都习惯把所有尖锐的疼,往自己怀里收。
碘伏棉片擦过伤口时,凌寒的肩膀微微瑟缩了一下,却硬是没吭声。
秋安的动作放得更轻,棉签蘸着药水的力道像拂过羽毛,
“是不是他们警告过你不许靠近我?”
她抬头时,正好撞见他滚动的喉结,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绷得很紧,像块未经打磨的冷玉。
“我不多问你这些伤怎么来的,”
秋安换了块干净纱布,指尖无意触到他发烫的皮肤,
“之前我只是感觉你很像我的一个陌生的故人,所以去帮你了。”
纱布在他小臂上绕出整齐的圈,她打了个利落的结:“也希望你能早日脱离苦海。”
秋安的目光定定落在他脸上,像两汪平静的湖。
凌寒原本紧抿的唇线慢慢松开,僵硬的眉峰也柔和下来,沉默片刻后,终于开了口。
“嗯,他们说要是再跟你扯上关系,就会对你不利。”
他低头看着秋安包扎好的伤口,纱布洁白得有些刺眼,
“那晚我被带去余家老宅,余松珏被关在房间里,手里转着把小刀,说我坏了她的事。”
喉结动了动,他忽然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每天让我去给她当靶子,她心情不好就骂两句,气狠了就推搡几下,偶尔拿笔在我胳膊上画几道。”
说到这儿,他忽然抬眼看向秋安,眼里的担忧像浸了水的棉絮,
“他们说我这种人不配跟你说话,还说……还说你要是再管我的事,下次就不是吓唬那么简单了。”
“所以我才我不是故意对你那么凶的刚刚。”
凌寒的声音低下去,带着点懊恼的沙哑,
他看着秋安手里的空药盒,忽然补充道,“那个故人……对你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