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过来。
水声黏腻,像混了胶水,流速缓慢却让人难以忽视。
断手已经不在他怀里,他抱着染上他体温遥控器。
电视还在无声地播放,室内照进清晨的蒙蒙亮光。
卜曜灵扔下遥控器,抓了抓头发,一抬头就被定在了原地。
只见他家墙壁上不断向下流淌着鲜血,鲜血黏腻,流速缓慢,正如慢速瀑布般挂在他家墙上。
断手指尖沾着黏腻的血液,正在墙上奋笔疾书,写下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扭曲狂肆“死”字。
卜曜灵被接连惊吓神经变得有些不敏感,他先看眼窗外,确认那些鬼脸已经消失了,晨光徐徐洒进来,窗前一片温馨祥和……如果忽略满墙的鲜血。
鲜血渐渐流淌到地上,开始覆盖地面。
卜曜灵蹲在沙发上,迟钝神经跳了跳,大脑终于开始工作。
他怎么就忘断手还有这个爱好,断手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这感觉很奇妙,像养了只哈士奇,但哈士奇拆家的方式清奇点。
卜曜灵看着浸透地毯鲜血呢喃:“手哥,咱不能换个娱乐方式吗?地板漏水楼下会来找。”
断手正在发癫,正写完一个硕大的“死”字,最后一笔笔走龙蛇,甩飞不少血珠,连窗帘上都溅落不少,搞得像案发现场。
卜曜灵看着窗帘上的血迹,露出死人般安详的微笑:
“手哥,咱就不能写在纸上吗?刷墙很累的,还费钱,雇人刷就更费钱了。”
重点是他很缺钱。
这时,卜曜灵家大门被敲响。
门外传来一道焦急的男声:
“里面有人吗?我是你家对面的,我看到你家窗帘上好像全是血!是不是出事?”
卜曜灵:“……”
他要是说他在家里杀鸡,对面会信吗?
同居日常
想想就知道除非对面是傻子,不然这一屋血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杀鸡搞的,他得杀多少只鸡才能甩出这么多血?
卜曜灵顾不得断手上粘血,一把抱住断手,变着法子求饶,求断手收收神通,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断手五指张开,扣着卜曜灵手臂微微用力,指尖上血染红卜曜灵袖子,卜曜灵吃痛,微微皱眉,抿着唇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