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凌把统计表丢到办公桌上,抬手关闭监控画面。
“今天损失了这么一大笔数字,我可得好好缓缓,今天提前下班,走,陪我去喝一杯。”
吉修齐摇头,“不了,家里不允许,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事?”阎凌披上外衣。
“打折券,这张券能用一个月。”
“简单。”阎凌拉开办公室门,回头对他说,“加一条使用限制就行,至于那两个人,偷走我这么多贡献值,自然是要小施惩戒的。”
吉修齐耸耸肩,起身走过去,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提醒道:“不要太过火。”
“呵,知道了,我尊敬的超市幕后大boss,快请吧~今晚我可是约了小美共进晚餐,再不出发我可就要迟到了。”
面对比自己大许多岁的阎凌调侃,吉修齐只得苦笑离开。
……
“所以你是说,这些东西都没花贡献值?是白来的?”
奶奶震惊的看着墙角里的大米和白面。
安酒嘴里咕嘟咕嘟几下,朝窗外吐出漱口水,她擦擦水渍,回头说道:“昂,不仅没花,我还赚了点儿呢。”
把整个过程简单复述给奶奶听。
“反正这券不用也是浪费,倒不如造福大家,双方都能捞着实惠。”
奶奶从她开口到结束,就一直没能把嘴巴闭上。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安酒:“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都能和楼下那些人做交易……”
虽说之前也有过到楼下卖水,但那不是身边还有个溥淮吗?
这才过去几天?她竟然胆子大到自己跑去超市,在一群高等公民中间,利用打折券赚他们的使用费?
这这这……她光是想象到这一幕,就觉得两股颤颤,头像灌了水一般抬不起来。
安酒否认:“不止是我,还有宋老师,没有他我进都进不去,而且主要是他帮我招呼的,我也没干什么。”
她把购物袋拎到床上,示意奶奶过来看她都买了什么回来。
直到听到有人帮忙,奶奶才喘过来这口气。
她大半辈子都生活在楼上,见到的高级公民屈指可数,一想到把她丢进全是那样的人堆里,甚至还要她主动说话,就觉得呼吸艰难,恨不得像只蘑菇一样缩起来。
她坐在床沿边,注视着对面的小酒,心中思绪翻飞——这孩子比她能干,不招惹事,但又不怕事,脑子聪明,能想出轻松法子挣贡献值……
她虽身为长辈,可见识和心性都不如小酒,有些时候得约束好自己,决不能因为自己的短浅,把小酒的能耐拦住……
“小酒啊。”
安酒抬头看过去。
奶奶伸手接过袋子,边解开,边缓缓说道:
“奶奶刚刚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吃惊,我老了,畏手畏脚不敢做事,你不一样……以后你不用管我怎么想,只要你觉得是对的,就去做,奶奶肯定支持你。”
“……”安酒眨了眨眼,忽然觉得身上轻快许多,“我知道了。”
两人含笑相视,虽不再对话,可感情却更加深厚了。
细小的喀拉声中,奶奶拿出一瓶深色的液体,“这是什么?”
“是酱油,做饭用的。”安酒答。
奶奶从没见过这东西,举起来对着阳光照,摇晃之间,玻璃瓶被染色又褪下。
她疑惑不解,“这么黑,能好吃吗?”
安酒笑:“等有空了我做给你吃。”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空间里的冻肉和肉肠,不知一夜过去,还是否保持原样。
随着心念一动,便将东西拿在手里。
触感湿滑,还有点凉,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淌。
安酒猛地跳起,捧着就往小桌旁跑。
“啊呀呀坏了坏了,化了化了,这根本不保温啊!”
奶奶不知道出什么事,只听到坏了两个字,脑袋嗡地一声跟着跳下床,手里还拎着两袋白糖,冲过去追问:“什么东西坏了?哪个粮食坏了!”
要她老命,人还饿着肚子呢,粮食倒先放坏了?!
只见安酒把手里东西往盆里一甩,当当两声巨响,不锈钢盆滴溜溜转了一圈。
她举着湿哒哒的手,重复道:“不是坏了,是化了!冻肉全化了!我去洗手,然后赶紧把肉收拾出来,不然这大热天的,一天就都坏了。”
安酒走得急,根本没注意到奶奶眼神放空,像根木头桩子似的定在了原地。
……这这这,她她是不瞎了?
……不然怎么会看到盆里放了这么四大坨子肉?
……敲重点,不是两大坨,是四大坨!
她不富谁富
安酒洗完手回来,奶奶坐在桌边,手边摆着白糖,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盆里的肉。
只听她用迷蒙的声音问:“…小酒啊,你到底买了多少东西,这些真的都是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