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当儿子的,他不能明着跟太后对着干,而我,为人媳妇,也不能太过忤逆婆母。
有时候,我与皇上想护着你,却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还是让你白白受了委屈,你是个贴心懂事的孩子,从来不说,我心里却清楚。
这点上,阿玄做得比我们好多了,日后有他护着你,我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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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放开我!
从坤宁宫出来,秦靳齐喊了一路。
任由他怎么叫,架住他的两个兄长都老神在在,那手劲儿半点都不松。
被两人架着,四皇子只剩两只腿在扑腾。
伺候的人都远远跟着,捂嘴偷笑,被四皇子瞧见,龇着虎牙瞪过去,众人赶紧垂着头,不敢笑了。
嗓子叫哑了,秦靳齐咂摸出趣味来。
架着就架着吧,他还不想走了呢。
你们方才说什么改口叫嫂子,姐姐就是姐姐,怎么会是嫂子?
秦靳丰跟秦靳玉同时顿住脚步。
徒手架着这么大一人走这么段路,手还是挺酸的。
秦靳齐嚷嚷的时候,他们使坏不愿意放他下来。
这会儿他眯着眼睛享受起来了,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同时松手。
秦靳齐早有准备,稳稳站定了。
他有些得意:我就知道你们要坑弟。
秦靳丰甩了几下手,论坑弟,我们跟大哥比那是小巫见大巫。
你说大哥坏话,我告诉大哥去。
秦靳齐像是抓住了自家二哥把柄似的,抱着手臂掂着一只脚轻轻晃着,脚晃荡的弧度都写满了快来贿赂我。
秦靳丰嗤了声,又用扇子狠狠戳了下他的脑门。
说你傻你还不信,这话就是大哥听到他也没法儿反驳。
什么意思?
秦靳丰不说,秦靳齐又去看比较靠谱的秦靳玉:三哥,二哥什么意思?
秦靳玉怜爱地揉揉弟弟的脑瓜子。
姐姐怎么不能是嫂子,姐姐嫁给你哥不就成你嫂子了?
秦靳齐脑海中忽然闪过很多画面。
眼神从茫然到愕然。
脚也不掂了。
两个当兄长的正想关怀弟弟两句,人一溜烟跑没影了。
秦靳丰抬眼望天:月色真好啊。
确实不错,这么好的月色,最适合睡觉。
除了睡觉就没别的可想了?
深觉自己幼小心灵受到伤害的四皇子,跑了趟东宫没寻着人,又跑去丹昭宫。
进了往丹昭宫的那条宫道,就看到了并肩走在前头的两人。
借着几步一个的吉祥缸和太平缸掩护,四皇子悄悄跟了一路。
一切都很正常。
他们都先走了,母后肯定会让大哥送姐姐回来。
之前母后也让他送过。
二哥三哥胡说八道,害他乱想,还差点误会大哥了。
然而有时候变故发生得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当四皇子亲眼看着大哥在姐姐进门之前,伸手将人拉了回来,抱了会儿才松手放人进去时,他眨眨眼,再眨眨眼。
秦靳玄都站到他面前了,他还在发呆。
你不回自己宫里,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大人都受不住何况一个孩子
四兄弟,二皇子和三皇子随了周明帝,眼型是微微狭长的瑞凤眼。
太子与四皇子则是随了皇后,兄弟俩有双如出一辙的桃花眼。
不笑的时候微微含着锋芒,若是笑起来眼波流转,狡黠含情。
由于两兄弟性情不同,秦靳玄身上多为前者,后者旁人基本只能在秦靳齐面上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