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嘛，鬼瞳虽然情商低，智商起码正常，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们俩有猫腻。

黎渊也没给立刻回话鬼瞳，不过季尘感觉他不想回话的原因，可能是想跟鬼瞳摊牌。

毕竟现在有自已在场，他就算摊牌了，还有自已这个挡箭牌护他。

最后还是鬼瞳先开口，话音不冷不热。

“怎么解释？”

黎渊偷偷给季尘递了个眼色，在得到季尘肯定的回应之后，才肯说话：“尊上，我这也是为您好。”

“我若是把雪无溪娶走了，不就没人跟您争师尊了吗？”

鬼瞳没着急回话，也学着季尘的样子，给自已倒了杯酒。

季尘还没见过鬼瞳喝酒，诧异的看着他把酒杯靠近唇边，嘴张了张，想说话却欲言又止。

本来鬼瞳都要喝了，余光发现季尘看自已的眼神不太对劲，遂问：“怎么了？”

季尘抬手给了个“继续”的手势，意思是让他喝。

鬼瞳也就一饮而尽。

而且吞了一杯跟没事人一样，可见这东西以前没少碰。

“你这是第一次喝酒？”季尘很快问出心中疑惑。

“不是。”

“什么时候开始喝的？”

“离开你之后。”

季尘忽然就不说话了。

他现在比黎渊还尴尬。

而且他忽然觉得，鬼瞳好像个大冤种。

一个是为了做任务虐待他的师尊。

一个是为了泡老婆背叛他的兄弟。

结果他还能跟没事人一样，也看不出任何生气的模样。

有些心疼了……

哎，又心疼。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心疼鬼瞳。

看鬼瞳又兀自满了一杯，季尘却一把按住他的手，掌心微微颤抖，“好了别喝了，以前都是我对不起你。”

季尘说完这话，自已都愣住了。

这种感觉是什么？是愧疚吗？

明明昨晚的时候，还觉得所当然。

而鬼瞳却不知所措的看向季尘，甚至都忘了黎渊犯的严重“错误”。

他以前硬逼着季尘给自已道歉，季尘都不乐意。

后来确实道歉了，还说要补偿自已，也不过是欺骗罢了。

如今，终于得到了这句一直以来想听的话。

鬼瞳却发现自已没有什么欣喜之色。

他要的哪里是道歉……

也不是什么补偿。

过去的一切，既然他都已经放下了仇恨，就不会再揪着不放非要季尘给自已一个明确的交代。

他只想要将来，以后的日子里，季尘好好爱自已。

怕又是一轮新的奢望。

另一边默默喝茶的黎渊，本来以为今天是自已的坦白局，都要好好交代问题了。

结果鬼瞳的心思好像根本不在自已这里，害他瞎担心。

果然在鬼瞳眼里，一切都没有季尘的一两句话重要。

只要季尘肯多爱他一点，他就可以立刻放下所有偏执和怨恨，也不会再揪着雪无溪不放。

“所以……”黎渊虽然不忍心打断两人暧昧的气氛，但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尊上您是同意我和雪无溪在一起了吗？”

鬼瞳这才从季尘脸上收回目光，看向黎渊，冷淡道：“随便你。”

“那监视……？”

“不用了。”

黎渊终于松了一大口气，季尘看他像是社畜几年却忽然被老板放了个带薪长假的感觉。

不过，季尘也由衷觉得欣慰。

他真心希望雪无溪能放下自已，找个真正爱他的人，好好生活。

有了鬼瞳这句话，黎渊便也就把雪无溪的行踪和盘托出了。

“雪无溪去了皇城司的白梅居，他的意思是想见季尘一面，尊上既然都不跟他计较了，不如就让他见一面吧？”

其实黎渊并不是追来这里监视雪无溪的，他是担心雪无溪才来。

自然对雪无溪的一切动向了如指掌。

但就算没有黎渊的提醒，鬼瞳又何尝不知雪无溪的心思。

南宫箐来说请季尘去白梅居做客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

鬼瞳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中，半晌未给任何答复。

季尘看的出，鬼瞳还是不愿意。

罢了，既然说了要真心对他一个月，也得为他考虑一些才是。

最后还是季尘开口，回绝了黎渊替雪无溪的请求。

“你跟他带句话吧，说我现在不方便见他。不过我过得很好，让他放心。”

“还有……”

本来季尘是想说，自已也很担心他，但碍于鬼瞳听着，最后还是把这话咽了回去。

好在黎渊机灵，就算季尘没把后话说完，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人暗戳戳互相递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