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账目皆交由我勘察核验,若是将交账的频率改成一日一次,即便信鸽飞得慢点,也能在唐军行动之前,偷窥端倪。玄帅以为如何?”
“甚好!”赵匡胤几乎要拍案叫绝,“敢问先生要价几何?”
“你攻打寿州期间,每月纹银五千两,点量得数后,交付到翟家钱庄。”
“这个价格一点也不高。”赵匡胤颔首。
“当然。这只是饲养信鸽和马匹的成本。等拿下寿州之后,我要从寿春到陇西的茶盐专营之权。淮河以北,除了翟家商队,别人不许经营茶盐生意。”翟清渠静静地说道。
“这……”赵匡胤有些踌躇了,这么一来,翟家日进斗金也不算多,但他倒不是舍不得,只是这发派专营之权向来在工部,不归自己所属,便解释道,“先生若想要这专营之权,为何不走工部办理?我管着北营,与此事实在风马牛不及。”
“玄帅若有心给我,专营之权并非难事。而这世上能了解我所出售之物价值的,也只有身为统帅的你了。”翟清渠放下汤碗,平静地看着赵匡胤,“何况,这寿州如今不也不在你手中么?我尚且肯为你筹划。这生意算来,玄帅可并不吃亏。”
赵匡胤思索了片刻,爽快道:“那么就一言为定。”
“好。”翟清渠见买卖谈妥,心情也是大好,含笑道,“既然彼此合作,我也送玄帅一份见面礼。我初到开封,准备买个宅子长住,便让人去寻地方。钱庄掌柜告诉我,南熏街算是开封城内最繁华的街道,那地方却有一大片地常年空着,不见起新宅,也不见重修筑。便托人去那地主,想买过来,自住也罢,转手也罢,偏偏对方说原主身亡,他作为远房侄子继承,遵守遗嘱,不敢擅卖。我以为是他有意抬价,便给了个天价,让他割爱。结果,他现在连见面也不肯了,玄帅猜这是何处?”
听到南熏街那刻起,赵匡胤的精神便被调起了,他面色深沉地说道,“南熏街那,只有一出空地久未人居,三年前,那里是有名的歌坊永乐楼,当家坊主人称余爷。永乐楼被烧毁后,他一直谋策重建,但资金或修建方案不合心意,以至于此地常年空置。”赵匡胤派人调查过余爷所为,对此事也知晓一些。但这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也略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