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些话后,胥宁的心中自然生出了一份怀疑。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做出尝试,想要试着自己做一些事,很快便察觉——危南楼果然会压制他。
这份压制不显山露水,要是过去,胥宁绝对察觉不到,然而彼时,他却已经不再是那个傻子。
心中的抵触便就此开始累积。
……
那天在船上,他本想让心腹侍卫直接使用火枪,然而火枪声音太响亮,他害怕当下会引起船上所有人的注意,一旦计划出现意外,他无法解释这场袭击。
胥宁总想做一些事,但又总是害怕自己解决不了后续的麻烦。
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这样的性子导致的最惨痛的后果,就是那天的那场袭击——最终,他没有杀死这个男人。
男人的鲜血漂浮在船下的那层海面上,一眼望去望不到他的身影。
胥宁以为这个男人已经沉入海底,假模假样让人去搜查,最后却见到了归来的完好无损的他。
关于这件事,他们舅甥之间始终没有讨论过什么。
他的这位舅舅早就已经习惯刺杀,他自己则也假装此事与他无关。
没想到……这个男人根本什么都知道!
……
此时此刻,胥宁所有的愤怒都在刹那间被扑面而来的这盆冷水浇得干干净净。
他呆愣、惊愕、难以置信、羞耻不堪。
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危南楼站起身。
这个男人意兴阑珊,从这幅面孔里,胥宁品出了一丝过去他探寻许久,却从未找到,因此而变得更为多疑的意味——
他的舅舅压根懒得管他们皇家的这堆烂摊子。
危南楼打开门,走出了这个房间。
他对外面的侍从说:“守住这里,不准让他出来。”
侍从们低头应是。
直到那扇门重重关上,胥宁也没想明白。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软禁他?
第95章 岸上的人鱼17
贝伦伯爵行刑那天,不少人都去看了,陆酒是和阿月一起过去的。
刑场周围有高台。
陆酒和阿月抵达时,在这里见到了不少熟人,大部分都是在那天晚宴中出现过的那些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