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灵詝偷偷跑掉,还能趁她下山的时候畅享摸鱼之乐。
妙啊,妙啊!
神庙正殿里,纵使心急如焚,钱家人还是坚持着要进来为本族女祖宗们上一炷香,以表满心的感激之情。
牧拦住了他们跪下磕头行大礼的举动,在他们恭敬弯腰下拜后,就见那一座座玉雕上,荡开了一层极浅淡却蕴含着信仰之力的光色——可见,钱家人是真心在拜谢。
心中盈起几分雀跃,牧转过身,却一眼就看到了门外自家娥姐那人设崩塌的咸鱼之笑,登时喜色就顿在了脸上,没眼看地默默别过了脑袋。
姐啊,你一个堂堂月宫仙子,不要笑得这么小人得志啊!
你这样崩人设,妹我很难适应啊!
……
好消息,下山玩耍的灵詝准时回到神庙里了。
坏消息,下山玩耍的灵詝一脸恹恹衣衫破烂。
瞧了眼陪在孩子身后,神色惶恐不安的钱大爷,嫦娥叹了口气,问灵詝:“你自己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灵詝扭捏了一下,小声道:“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弱嘛!”
有些不服气地撅了撅小嘴,她吭吭哧哧说了来龙去脉:“钱大爷带我找村里的小孩玩,他们在玩扮将军的游戏,叫我也一起玩,我就跟着玩了。”
“可谁想得到,我就随随便便比划了几招,他们就一个个都倒下了。”
说到最后,她还很是委屈地低下头嘀咕:“我都没用劲儿呢!”
“唉……”
听到这里,嫦娥就知道这也怪不了弟子——凡人小孩要是能打得过被自己和牧精心教导了武艺的小灵詝,那自己和牧这么些年不是白混了。
走上前揉了揉小灵詝的小发揪,她先掏出两袋锦囊给钱大爷,语气温和地对一脸内疚的钱大爷道:“今日这事不怪你,我会教孩子的,明日辛苦你再来接她。”
“这两袋里,一袋是一些贝币,一袋是一些能护住孩子身体的灵药。劳烦你按她今日打过的人数,一一分给那些孩子。”
钱大爷却不肯接这两个锦囊,用好起来的双腿连连后退躲闪,嘴上亦是连声推辞:“是我没照看好小神童,哪能叫您给他们赔东西呢!”
嫦娥手上掐诀,将那锦囊牢牢挂在他身上后,才温声道:“我只是请你来回接送灵詝,确保她不会走丢了。你这件事做得很好,她平安回来了。”
“至于打架的事……”
回眸瞧了眼偷偷竖起耳朵的小弟子,她唇角不自觉勾起一丝笑意:“那是她和孩子们的事,说大了也是我们这两个师傅和孩子家长们的事,与你确实没干系。”
“我之所以要赔东西,一来是为了不让她欠下因果,扰了日后修行。二来,则是为了今后村里的大人、小孩不对她心存芥蒂,能接纳她再进村和大家一起玩。”
见小灵詝双眼晶亮地转过头来,嫦娥继续嘱咐钱大爷:“请你转告村里的大人和孩子,要是灵詝在山下打坏了什么,给他们造成了什么损失,只管上山来找我,我必不推诿,定会如价赔偿。”
“而这药孩子们服下后,十年之内只要没当场一命呜呼,便不会有任何疾病、伤势存留,还请他们放心地让自家孩子与灵詝来往。”
说到最后,她微微扬起下巴,露出几分傲气:“就算灵詝真一个不慎把他们孩子打死了,我也能还他们一个重新活蹦乱跳起来的孩子。”
这话说得傲慢,但不知怎么的,钱大爷悬着的心却安稳了下来,只觉不愧是有真本事的高人。这下子,自己上山前那些欲言又止的各家大人们,定然能放心了!
……
挥别了上完香后脚步轻快离去的钱大爷,牧穿过正殿,绕到后厨凑近已烧火做起了晚膳的嫦娥身边,含笑问:“姐啊,你给钱大爷那些东西,其实还有一层用意吧?”
“——灵詝是钱大爷带进山脚村的,要是咱们一点儿表示都没有,村民们怕是不止要对咱们有看法,也会对钱大爷家有看法。而以这户钱家人的品行,怕是就要自己掏腰包,替灵詝赔偿有孩子被打的村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