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身的边缘雕着朵精美的小花, 许是因为年限久了, 边缘模糊不清, 白色的琴键也泛着淡淡的黄色,
像带着年代感的泛黄老照片。老照片上的人脸在那层淡黄色的薄纱下, 模糊朦胧,有气无力的承载着过往的旧事。
成十亦抚着其中一处泛黄的琴键,问她:“这琴有些年头了吧。”
“小时候就有了,小姨说是妈妈买的。”
莫冉看向钢琴的眼里有些愁绪:“妈妈不会弹琴没怎么用过,后来我一直将它放在这里,闲时过来坐坐。”
所以琴键虽然泛黄像个老者,漆面也不如往日那般亮丽,但这架钢琴却并没有因频繁的弹奏而破损。
她抓过莫冉的手放在腿上,柔声问她:“你的妈妈,她是个”
莫冉的眸光低了低:“记不清了,她很喜欢画画,之前小姨和外公总说,她被画噬了心神。”
“那你的父亲呢?”
短暂的停顿,莫冉说了一个企业,在二三十年前,那是一个还算厉害的家族。
后莫云知变得很沉闷,整天将自己关在画室里面,偶尔出去写生,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再后来,男方忍受不了妻子的爱画成痴,解除了婚姻,莫冉跟了妈妈。
莫冉说:“妈妈后来有过一个朋友,我小时候好像见过一次,记不清了。”
说这些的时候,她眼尾处泛着红,成十亦能感觉到两人掌心接触的地方,沁着一层薄薄的汗珠。
莫冉的指尖此时嵌在她掌心里,力度也重了些。
之前因为那个主持人周明明的原因,成十亦特意去了解过关于莫冉母亲的八卦,那些帖子讲的惊心动魄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
莫冉嘴唇微张,语气带着点自责:
“那些陈年旧事,本该被掩盖的,却因为我的原因总是被人挖出来当作茶余饭后的揣摩。”
成十亦沉默了一瞬,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偷偷责怪自己,因为自己的名气给母亲带来那么多莫须有的话题和讨论。
“莫冉,你没有错。”成十亦的语气十分坚定:“在这件事上你同她一样是舆论的受害者,错的是制造舆论的人。”
莫冉抬眸看看她。
这些事曾像一块永远不会结痂的伤疤,偶尔有人掀开翻看,便给她带来钻心的疼痛,像永不停息的煎熬。
可成十亦很认真的告诉她没有错,她黑白分明的眸底闪着光,那样坚毅的眼神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
“莫冉,你没有错。”
短短几个字像一剂猛药,虽然结痂还在隐隐作痛,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了对症的药。
成十亦没有再做过多提问,莫冉那样骄傲的人能同她讲出这些,甘心在她面前倾诉自己的脆弱,她很知足。
她身子往她那边倾了倾,揽过她的肩膀,在她额头烙上深深的吻。
愿这个吻能抚平你心里那些伤痕啊,莫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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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绮梦双花》杀青后三个多月过去了,夏末初秋,天空蓝的像宝石。
有风的时候,总是裹着点似有似无的桂花香,那是成十亦喜欢的味道。
张晓一直在忙着电视剧送审和排期的事,好多剧集有过不了审核的镜头,她又不是很舍得删减,打回来好几次。
明明拍的是爱情片,却不让有过多的亲密镜头,她倒也不是认为爱情戏必须带着颜色寻欢。
只是每个人对爱的期待不一样,张晓想要自己的作品有爱与欲的极致存在。
两者如紧紧缠在一起的藤蔓,绚烂而疯狂的生长,灵魂与肉都在疯狂里打颤。
每次送审被要求修改后,她都特别想和成十亦聊聊那主题曲。之前听过成十亦哼过简短几句歌词,觉得成十亦能理解她。
那首曲子里,有张晓想要的东西。
莫冉工作室里,张晓和她们吐槽审核规范和制度,盛楠端了一杯荒野老枞茶放在她面前。
虽然说盛楠每天打扮的都很商务,即使在夏天,也是得体的商务西装,不过这个季节她穿了个高领衫,还是很引人注意的。
成十亦问她:“盛楠姐,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不热,不热。”连说了两遍。
莫冉靠在沙发上眯了眯眼,她看到张晓的手不自觉的撩了撩头发,耳廓淡淡的红晕。
在心里“啧”了一下,她俩还真,那高领打底衫掩着的怕是吻痕吧。
那还真不是吻痕,是咬痕,盛楠被咬了。
短暂的沉默,盛楠转移话题:“张导,要不按要求全删了吧,观众们都等着呢。”
张晓皱皱眉头看她,语气严肃:“为什么要一直妥协?”对于创作者来说,每一个镜头都像是身上的肉,割不得。
盛楠:“”我只是临时找个话题转移一下尴尬,你能不能先别激动。
喝了一口茶,张晓电话响了,是负责审核的人,她一只手搭在腿上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