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色令牌,上面清晰地凸起一个御字,“皇上赐末将御令金牌,许末将便宜行事之权,公主若是执意阻挠,末将只好得罪了。”
说罢,他一挥手,有两名侍卫便要上前架住安乐!
“慢着,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我走一趟便是。”沈俱怀往前一步将安乐挡在身后,她挺直的腰板仿佛一堵无形的墙,顷刻间能将一切不安、危险都统统挡住。
“驸马爷请!”宋副将侧身让出一条路,恭敬说道。
沈俱怀迈出一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停住脚步回头看了安乐一眼,给了一个浅浅的笑,示意她安心,大步踏出院子。
安乐想要伸手抓住对方,却扑了个空,只得愣愣地看着那个清瘦的身影越走越远,于转角消失。
心慌一瞬间翻涌而来。
明明废寝忘食地忙那劳什子武举忙了个把月,怎么落得这么个结果?
徇私舞弊?纵容亲友?
“春桃,你速去打听,看看武举榜上都有什么人!”安乐绞着帕子吩咐道,努力思考现在的困境,想着破局的法子。
“是!”春桃小跑着出了府。
“夏荷,你带人去大理寺外候着,有任何变故立马通传。”安乐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连语速都快了些。
“是!”夏荷点了两个小厮一同出门。
安乐来回踱着步,她觉得此事必不简单。
驸马不是这样的为人,很可能是朝中有人心存不轨,诬陷他!
“秋菊,你速速亲去大皇兄府上,就说驸马被大理寺带走了,本宫担忧,请他关照一二。”
“是,奴婢遵命。”
所有事情都吩咐下去,可安乐仍觉得心慌得厉害。
武举昨日才结束,今日便有人坐不住了。
这朝中也不知道有多少明枪暗箭。
奈何自己在朝中毫无亲信,居然只能在事发后才开始打探消息,太迟了太迟了!
无从知晓朝堂的风吹草动,无法未雨绸缪,没有守护的能力!
安乐从未如此恨自己的无能,竟只能眼睁睁看着驸马被带走,连反抗都是奢望,她只能希望大理寺能快点将驸马放回来。
夜里寒凉,方才他走得匆忙,身上也未穿着厚衣衫,一会儿回来必定要着凉的。
“冬梅,你让人将驸马的厚袄子送去给夏荷,免得一会儿路上回来着凉了。”安乐带着浓浓的关切,担忧道。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夜色渐浓,府里上下静的可怕。
安乐在堂上来回踱步,不时张望着门口。
不必说,此刻最希望出现在门口的人,肯定是驸马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靠近,安乐忙站起身,慌乱中带倒了桌上的茶盏,茶水顷刻蔓延,打湿了她的袖子。
她顾不得这许多,跨步便往前院走去,还未走到廊下,便看到了春桃出现在大门口,满脸的期盼扑朔朔地凋落,只余下失望,但也只能强压住满溢而出的担忧,现在她必须要镇定再镇定。
春桃一入门,便急匆匆将怀里一张折好的红色榜纸拿了出来,气喘呼呼地跑到安乐面前行了礼,双手将榜纸递上。
“启禀公主,这是昨日贴在各个街口的武举榜纸,奴婢揭了一张带回来,请公主过目。”
安乐拿过榜纸展开,一旁的冬梅忙将手里的烛台靠近些,好让公主看个清楚。
入眼第一个名字就是韩子晟!
纵容亲友?莫非是说他?
再往下看,她努力回想着,竟没有一个名字能和她知晓的世家大族联系起来。
且驸马本就不是东京人士,他在东京的人脉本就不多,大部分也都是和自己大婚前后才建起来的。
若说平时往来屈楚萧算一个,叶十七算一个,从前还有个赵睿,还有些官场的同僚,左右不过这些。但这些人,都是不可能去参加武举的,本就在朝为官的,还能舍近求远不成?
她皱起眉头又细细看了眼榜单。
这个叶景,姓叶……莫非是叶将军家的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