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慈定了定神,再次把视线放回面前的课桌上。
石骏廷也没再追问,孟慈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反正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所以一会儿直播的时候,我会说,你是我的女朋友,是季曲横刀夺爱。”石骏廷说得很慢,确保孟慈都能听清,“你什么都不用说,呆在这儿就好。”
孟慈没忍住笑了一下,石骏廷是个聪明人,但是聪明过头,就成了蠢。
自己既然能为了一份尚未确定真伪的证据独自赴险,更会为了保护季曲的名声不配合石骏廷的计划。
看到孟慈浅浅的笑了一下,石骏廷被刺激到神经,“你笑什么?”
孟慈不答。
“你笑什么?”
“我问你笑什么?!”
石骏廷受不了这种像是嘲讽的笑,显得自己好像很愚笨,他猛得上前握住孟慈的肩膀,力气大到似乎能把骨头捏碎,“说话!”
“石骏廷!”
教室里出现第三个人的声音,石骏廷和孟慈回头去看。
季曲来了。
他的裤子上有很大块的泥泞,头发也乱了,没有造型的搭在额前,却遮不住他眼里的愤怒。
他站在教室门口,四周围着警察,石骏廷的额头正中央还有一个红点。
季曲口吻冰冷:“石骏廷,把孟慈放开。”
看到季曲的一瞬间,孟慈浑身紧绷的神经才松开,她扯着嘴角笑了笑,证明她没什么事。
石骏廷的手还卡在孟慈的肩膀上,他看着季曲,话却是对孟慈说的:“你看,他们这种人,生来就是富贵命,就是人上人,就连老天都站在他那边。”
孟慈忍住疼痛,轻声说:“不是的,在季曲来之前,信号就接通了。”
石骏廷不敢置信地看向孟慈,又扭头找到地上的信号接收器,蓝色的指示灯,有规律的闪动。
孟慈继续说:“只不过,我不会帮你,你让我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会说,你让我配合的事,我也一件都不会做,我和你来这儿,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真的有能威胁到他的东西。”
“要是我真有呢?”
“那我就尽力毁掉。”孟慈对上石骏廷几近疯狂的双目。
“就凭你?”
孟慈摇头:“我说了,我只是尽力,季曲不会因为你或者谁就掉下来的。”
越过石骏廷的身体,孟慈看向试图走过来的季曲。
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掉落。
季曲就是其中一个。
石骏廷是聪明的,从青云跌至泥潭,他自然明白学懂了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所以他用出杀手锏,从衣袖里变出一把刻刀,架在孟慈的脖子上,贴着薄薄的皮肤,威胁着血管。
被石骏廷从凳子上一把拎起来,期间孟慈还撞上了身前的桌角,巨大的冲撞力让孟慈溢出一声闷哼。
桌子倒在季曲脚下,又荡起灰层,像是警匪片中的决斗戏码。
血腥残暴,又引人入胜。
石骏廷拒绝任何形式的谈判,他以孟慈的人身安全做为筹码,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孟慈这次被安置在副驾驶的位置,手脚依旧被束缚。
石骏廷还把刀架在孟慈脖子上,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破了,渗出一些血。
孟慈调整呼吸节奏,尽量减少大幅度的起伏。
“所有车都不能跟,一直到我开出省界,就会放她下车。”石骏廷要了好几个麻袋的钱,摞在后座,以此作为自己东山再起的筹码。
季曲一众人留在破烂的院子里,眼睁睁看着石骏廷开车消失。
“跟吗?”李港看着崎岖的山路问。
赵一辰看着季曲的背影,不敢说话。
季曲过了很久,咬着牙根逼出一个字,“跟。”
警方早就在石骏廷的车上装了跟踪器。
根据雷达的移动,季曲等人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其实石骏廷根本没有伤人的胆量,虚张声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