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除非这些人今天全死在这,否则空间的事绝不能暴露。
他提着长刀,目光扫过面前的对手,漠然没有一丝感情。
长刀斜在半空,上面不知是谁的血,顺着刀尖,一滴滴砸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发出微小的“噗噗”声。
所有人在触及到这个少年郎的眼神时,都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心惊胆颤。
一个乡下来的小子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那刀不过是他们应雇主的要求买来吓唬吓唬这小子而已,真要出了人命,还要背官司的,就算是平日里惯会逞凶斗狠的流氓闲汉,也没有杀人的胆量。
断腿断手这类活,才是他们常干的事。
可现在看着这小子如狼一般的眼睛,这些流氓一时之间,竟不敢再动。
然而下一秒,就见那小子颓然跪地,刀插在地上,抖个不停。
妈的,这身体的酒量是有多差!
叶西在心里大骂。
还有木乔那个老东西,哪当据点不行,非要整这么个又荒又破的地方,他这种莫名其妙招黑的,不是自动送上门来叫人砍吗?
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郑四娘兄妹早不见了人影。
面前还站着的十几个人虎视眈眈,叶西呵呵一笑:“大家无冤无仇的,你们雇主都跑了,我出三倍——”
话还没说完,便见一个红了眼的人提刀砍了过来。
卧槽,钱都不要你们还想要什么!
刀至不过分秒之间,叶西抬头,目光狠戾,空手便去接刀。
以他现在的力量,五指之力亦可阻其刀势,至多不过受点轻伤。
就在刀刃向他张开的五指横劈而来时,只听“叮——!”的一声。
长刀被打落在地。
“叶四郎!!”远处有人高喝一声,叶西一个错眼,就见眼前的人捂着手腕,正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抬眼往远处看去,果然是木乔。
也就这家伙喜欢在生气的时候这么叫他。
“嘶,疼,你能不能轻点了?”
宋峤面无表情,托着那被裹成粽子的脚,最后将纱条打结,站起来:“走路更疼,你试试。”
说罢,走出了房间。
叶西双手拄着,坐在床头,长吐一口气,“真生气了?”
受伤的又不是他,他生哪门子的气啊。
第57章
没一会儿,那人又进来了,手里端着个瓷白小碗,里面装着大半的黑稠液体。
叶西有种不祥的预感。
看出他的紧张,宋峤轻笑一声,将碗贴近叶西的嘴边,用被温热药液熨热的碗沿轻轻来回摩挲着少年的唇瓣,眸光幽暗深邃。
半晌,他垂眸,声音古井无波:“自己乖乖喝了,还是我喂你。”
有点被他的眼神吓到,叶西悄悄缩回自己推拒到一半的手,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要、要不是你喊那嗓子吓我一跳,我能崴到脚?”
因为有事来找王爷,正巧听到这话的张武:“……”
自己喝多了脚软还能怪到王爷头上去,这小郎,王爷再宠下去,保不齐日后京城有名的纨绔堆里又要多一个。
屋里的两人对视,一个淡漠,一个倔强。
“这意思便是不肯喝了,嗯?”
“我扭的是脚,不是嘴——唔唔唔!”
隐约暧昧的低吟从门窗中透出来,张武刚抬起的脚又立马放了下去,定定看着屋门,脸色一时之间红黑白交错,复杂极了。
身后有人走进:“张大人——”
“嘘!”他低喝,可惜为时已晚,面前的门缓缓打开,露出宋峤那张淡漠如玉的脸。
淡淡看了两人一眼,道:“都站在这做什么?”
那人看张武一眼,没有将他的纠结放在眼里,上前一步,习惯性站在门柱阴影处,压低声音道:“王爷,京城有信。”
这话自然没有瞒过站在旁边的张武,他猛然抬头,看向说话的左镇威,面色变得郑重。
目前知道王爷失踪又被找回的,只有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和几名心腹,这来信是出自谁,自然一目了然。
左镇威身为禁军侍卫副统领,只听命于天子一人,十万禁军,更是天子手中谁都不能触碰的一支剑,这样一名人物,自上次应王爷吩咐回京复命后,又被派回了王爷身边。
虽然不知皇上和王爷两兄弟的私信里如何说的,但身为王爷心腹,身边有这样一位帝王心腹同僚,张武没办法不多想。
世人多传当今圣上与睿安王宋峤虽是一母同胞,却相处不和,多有争端,因而才有了睿安王未及弱冠便远走封州,镇守边关石饶三载之久的事迹。
边关石饶所在的封州偏荒穷困,便是手腕再厉害,招兵买马亦不可能,这样一个地方,在外人看来,无异于是帝王和睿安王相互提防与妥协的结果。
哪知达蛮狼子野心,与北楚乱臣贼子勾结,使睿安王陷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