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头,与我封州赵家往来密切。”
赵素看了上面一眼,有句话没说——赵家与商家的关系其实也没有表面这么的你好我好相敬如宾。
毕竟万年老二什么的,也很憋屈的有没有。
叶西这才知道,原来江东、江南这一片,因为沿边靠海,出海频繁,造船业亦随之发达,景州更是著名的港口兼北楚造船基地之一,朝廷还在此设了专管海运的市舶司官衙。
赵素说的船行,便是以商、赵两家牵头,囊括了以景州为主、周边几州为辅的各大海商家族的船业组织。
怪不得,当时南域海运过来的琉璃,赵素能那般迅速拿到手,还轻松便送了他一块。
感情这是人家的老本行!
叶西像是重新认识了一遍赵二郎一样,顿时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察觉到他的目光,赵素哭笑不得,“我们这支算起来都快出了五服了,跟本家没法比。”
要不说赵素一直都很感激叶四郎呢。
若不是托他的福,他现在还在家族的势力边缘晃着,管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队伍,整日跑马走镖,舟车劳顿,哪有闲余时间如这两日一般的吃喝玩乐。
只是看看两人如今的座位,赵素面露惭愧,以他如今的身份,也是没资格坐到前面去的,恐怕能为叶四郎提供的帮助有限。
看出他的抱歉,叶西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酒宴很快就开始了,叶西本来还有些期待,比如有什么丝竹乐舞之类的节目可赏,最不济也来个唱大戏舞狮子什么的,结果前面那群据说是大佬中的大佬只带着众人喝了喝茶、敬了敬酒,便开始了一些高深莫测的话题。
他听了一会儿,只觉得其中暗含了各种哑谜和行业潜规,叫人不明觉厉,昏昏欲睡。
底下人时不时喝一声,叫一声好,叶西打起精神跟着鼓掌。
不错不错,这商业会谈搞得挺机密。
直到日坠西山,大佬们才终于满意地收手,示意大家可以尽情吃喝了。
叶西望着桌上早就凉掉的美食全席,忍不住默了一瞬。
他盯着盘上漂亮的花纹,心里想着该如何能创造机会,不说入得上面大佬们的法眼,最起码见上一面,以后才好日渐相熟、相见恨晚、和气生财。
正当他计划着要么临走时以晚辈的身份拜见一下赵家祖父,好歹混个脸熟时,突然前面有个人站了起来,又是先声夺人,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道:“祖父不知,那间铺子正是二哥家下人开的,观察使大人若感兴趣,便劳二哥说上一说便是!”
原来座上几人陪大人闲聊时,便有人提到了昨日重阳节城里的稀罕事,观察使大人“哦”了一声,便引来了赵怀由此一番话。
赵家家主赵述听着,瘦长脸上一片和蔼可亲,心里头却把这不成器的孙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会不知道那间铺子是赵素的?
观察使能对一间小小的铺子感兴趣,说什么点心甜汤可口,这话能信吗?
摆明了是冲着重阳节那天的奖品去的!
还得是那个贵重的一等奖望远镜。
他不知道这是个机会?可关键是赵素手里就拿不出那东西来!
这不是让他在观察使面前自打嘴巴吗?
他呵呵笑了两声:“二郎胡闹而已,也是赶巧得了几个精巧物件,便鬼滑头地弄了个抽奖的噱头。”
观察使大人一身暗红常服,随意靠坐在亭边,发乌黑,肤雪白,衬得那风流相貌越发叫人不敢直视:“只是胡闹便有这番作为,老大人家风长盛啊,人可是来了?叫我瞧瞧。”
便是铁了心要知道望远镜的消息了。
商海楼站在一旁,朝赵家主使眼色。
可没见过主子这般在意过一个物件。
今日若不是如了他的意,怕是要搅得人不得安生。
赵述也回过味来了,今日商家为什么突然骚操作,硬是改了商会的时间?若没有特殊情况,没得这般得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