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徒弟,看他把八岐宫的幻境设成了个什么样呀?”
“哼。”
深谙自己徒弟性格的药宫主一甩袖子,不说话了。
糊老头:“臭小子!别光说别人,倒是说说看你设置这个幻境是干什么的?”
“师父你管那么多干嘛?作为第一重幻境,能把人筛出来不就好了。我敢打包票,光我这一关能筛下来不止一半儿人。”
“一半儿?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啊!”
“师父你就放心吧,我是严格按照你的要求来的。”喜青阳又懒散散地躺下了,“我设计的理念就是,修真界不需要想借助修仙一步登天的人。人嘛,不会因为做了神仙就脱胎换骨,毕竟自己的上限在那儿呢。要承认自己永远是自己,不会因为身份改变而改变。”
“而且修仙这种东西。”忧思邈读完了手里的古籍,将其合上,又从储物戒指里拿了本新的,“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和做官的、种田的、做工的、经商的也没什么区别,不是修仙了就成了人上人,也不是修仙了就能为所欲为。”
“没错。”喜青阳侧过身,接过他哥的话茬,“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部分人筛下去。反正是我们挑人嘛,你们看着就好了。”
他把目光转向水镜。
“你们要是闲得无聊,可以来猜猜看嘛,猜猜谁会先认出来跟在自己身边的人究竟是谁,毕竟时间,可不多了。”
废寺里,褚褐跟青遮刚得知第一重幻境的谶语,而苏伞和宗玉两人,则是互相行了一礼,便离得远远的坐下了。
“青遮,这位是你的朋友吗,”宗玉问。
“嗯,朋友,他是褚褐。”
“你好,褚褐公子,我叫宗玉。”
“你好。”
诡异的气氛弥漫在褚褐和宗玉之间,褚褐几乎是死死盯着宗玉,看他亲昵地凑在青遮耳边说话,但又恰好控制在一个青遮不会觉得过近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碍眼。
“青遮。”他立刻凑过去挤开宗玉,“你对这一重幻境有没有想法?”
“现在线索太少了,唯一能用的信息只有天阁这个估计只存在于幻境里的地点、三天的时间限制、那句莫名其妙的谶语,以及我们分开后在路上遇到的那两个人。”
青遮瞥了一眼宗玉,目前他还没有从宗玉身上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至于另一个——
“褚褐,你遇到的那位公子,叫什么?”
“他说他叫苏伞。”褚褐挪了挪位置,刻意挡住青遮看向宗玉的视线,“去天阁是为了索要一副健康的身体。”
“他的愿望听着还算合理,宗玉的愿望就比较奇怪了,他说他想要一个能装下成人男子大小的笼子。”
“听起来的确奇怪。”褚褐点头之余还不忘撺掇,“那青遮你记得离他远点,他可能不怀好意。”
“我有分寸。”
青遮目光轻飘飘扫过去,从宗玉再到苏伞。
不管怎么说,保持警惕吧。人这种生物,只要起了疑心就会不自觉地想得深些。虽然有些时候疑神疑鬼弊端颇多,但在眼下,却不失去为一个能打开更多思路的办法。
“青遮。”
宗玉抱着不知从哪翻出来的斗篷过来了。
“我带了过冬用的斗篷,雪狐狸的毛,很暖和,今晚要不要咱俩挤挤?”
褚褐一听就炸了:“不需要!”
“褚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着身强力壮当然不怕冷了,但青遮柔柔弱弱的,要是冻风寒了怎么办?这里的晚上可是很冷的。”
“那也不用麻烦你了,我可以陪青遮一起睡。”
“你还小,身体阳气肯定没有我的足啊,要是你也受凉了我就罪过了。”宗玉不由分说,直接把厚实的斗篷盖到了青遮身上,“褚公子,不如你去和跟你一块过来的那位公子挤挤吧,我看他衣服还挺厚。”
“不、用、了。”
褚褐咬牙切齿,但面上还得维持着得体的礼貌微笑,就怕青遮被自己发脾气的一面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