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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云鉴 第372节(2 / 3)

若华便同此刻这般疏离冷漠。除了捡她回来的师兄,甚少主动同人言语。便是在师父面前,也是问什么答什么,从不多言,然偶有不明,又会反复追问,直至解惑,看起来既木讷又冷硬。整日埋头于一堆医书之中,单独习武,独自看书,自制木人、习针练针,不爱笑又不会哭,全无一点讨喜之处……偏偏师兄和师父慢慢都把目光移向了她,夸她悟性高,心简明。

连她现在都不得不承认,端木若华不论想学什么好似都能一点就透,一句就明。

花雨石越思越恼,索性拂袖飞身而去。踏着深谷枝桠上幽积的雪,彩衣垂绦迎风狂舞,负气地离了。

白衣人立身于屋檐下,看着她飞身而去,眨眼间消失在茫茫飞雪中,一时也怔。

不明其理,不问其因,也不忧其能。于是领着身后跟随的少年,转步而回。

对于蛊,端木若华研习越久,越能明悉花雨石所言非虚,也越能知悉少年人此身种种类蛊之相、类蛊之性。

并非只有花雨石身上所携蛊王惧之,便是身中“十步离”的雪娃儿自他醒来后,也再未敢靠近亦或亲近过少年。见之则避逃至蓝苏婉左右,圆亮的兽瞳中满是惧意。

——并非是看着云萧的眼神,更多时,如遇野兽时的惊惶。

白衣人每每见之,眸光皆垂,听着身后少年亦步亦趋跟随在后的步声,心口不受控制地牵疼。

每每于辰时入定罢,迎着窗外洒入屋内的晨曦微光,看着安睡在饮竹居内小榻上的少年,久久不能回神。

不知其生。不知其死。

不知其人。不知其蛊。

不知他内里深处可还有意识,不知其往后余生,可还能恢复回昔日的那个少年。

就那样看着他。

见晨露渐散,感晨光愈明。

眸自恍惚,心自疼悸。

日复一日,轮转来去。

不闻其声,不见天明。

每日似见他,似未见他,每每看着少年人不言不语、静立如木的模样,心自牵疼,满身殇戚。

起初不识,后来能知。

此因思之、念之。

她已越来越思念他。

想……听他再唤一声师父。

亦或再度央着她,唤声夫君与他。

哪怕亲昵无度,所求更多,竟似也都无惧了。

只要……他还是他。

一念至此,眸光便恍,那颗于研蛊、入定之时异常沉静冷硬的心,于此刻柔化成了寒池清水,映着旖旎流转的月光,泛起阵阵无尽的涟漪。

“枭儿……”回过神来,她的手已抚上了少年的脸庞,指下每一下轻抚与触碰,于她都那样熟悉的人,此刻顺着她的心念近身来,伸手亦抚上了女子的眉眼。

一如枭儿彼时。

眸光描摩在少年紧闭的眼帘上,她已非盳目之人,眼中所见却似被蒙上了一层白雾,若隐若现,浑噩迷蒙,却能见。

于是眼睁睁地看着少年人倾身而近,温凉的唇贴上了她的,摩挲轻依,而后张口含吻,唇舌纠缠着与她缱绻温存。

一如枭儿彼时。

待到醒神时,衣发微乱,白衣襟领微微敞开着,少年的手将她拥在怀中,如墨般的长发混着几缕她的雪发,缭乱于颈侧。

端木若华呆愣了半晌,方极缓又极郑重地离榻而立,背对少年站在了饮竹居内。徒留少年温顺地坐于榻边,仍旧闭目无言,转面向她的背影,不曾稍动。

女子心头不可能不惊,亦不可能不震,不可能不赧,亦不可能不惭。

师姐所言,枭儿此身只听从于她的心念……

方才那些……是因她一念起?

……不是枭儿如同昔日那般同她所为。

是她念起昔日,忆之思之,下意识引他上前来,同自己所为?

心绪涌荡迭起,倾覆如浪,袭卷着她怔怔、恍恍、惘惘地向前看去,眼前似清明得纤毫毕现,又似浑噩得昏茫一片。

既清醒,又沉沦。

再度回首望向身后、立身向她走近过来的少年,端木若华浮动的心绪,于这一时慢慢沉静了下来,微漪漾开,至波澜不起。

立身在辰时清透的微光里,少年双臂从后伸来圈搂住了身前的女子,而后低下头来轻轻蹭过女子头顶的发。

端木若华慢慢阖目,声息凝窒一许后,长长地舒出……

最后宿命般地抬手,慢慢回握住了少年人环搂于自己腰间一只手。

语声似呓,似叹,似低喃。“枭儿……夫君。”

……

彼时,益州毕节城。

前军将军林海大步行至众人于城内议事的县衙大堂,入内即凛声:“回大将军,斥候营终于探得了敌军长时不动,所候为何。”

“所候为何!”巫亚停云听罢即肃色。文墨染坐于其左手上首位。

林海行礼后道:“在申屠家群兽寻踪及掩护下,出城探查已久的一队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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