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殿里无闲杂人后,沈乐妮才走过去打开一口箱子,拿出一包盐呈到刘彻案前。刘彻拿起
那包盐捏了捏,只觉得手感有些奇怪,一时猜不出来是何物。
他举着那包盐问道:“这是何物?”
沈乐妮对上他的视线,扬着唇清晰有力地回答道:“回陛下,此乃精盐。”
“精盐?”刘彻果真对此物产生了浓厚兴趣,他似是想打开看看这精盐与供入宫中的精盐有何不同,却不知此物该如何打开,一时顿在那里。
沈乐妮很有眼力地伸出手去,“臣替陛下打开。”
刘彻把东西递给她,沈乐妮接过,撕开了一道小口子,再递了回去。
刘彻直接倒了一些在手心里,只见掌心的精盐细小如沙粒,却白如冬雪,无一丝杂质,像是真捧了一撮最纯白的雪在手里一样。
光看上去,便知这盐确实是难得的精品,他作为帝王,也不曾见过这种极品精盐。
刘彻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欲沾上一些入口中品尝,沈乐妮见状提醒道:“陛下,这盐很咸,您少沾一些。”
刘彻依言只捻了一点沾到唇上,然后抿进嘴里品尝。
确实如沈乐妮所说,很咸,但刘彻却没皱眉,神情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平静之态。
“陛下,觉得如何?”沈乐妮巴巴望着他。
刘彻品尝完后没急着说话,他拿过净手的帕子下意识要把手心里的一撮盐揩进帕子里去,可动作一顿,继而把帕子铺展在案上,然后把手里的盐干干净净地用另一只手擦落到帕子上,再移到边上去。
眼前帝王富有四海,却依旧很珍惜这一小撮精盐。
做完这一切后,刘彻才看着底下那两只箱子开口问沈乐妮:“箱子里都是这盐?”
沈乐妮如实回道:“臣只带了一箱子,不过臣总共得了一百箱。”
“国师打算把这百箱精盐用于何处?”刘彻询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沈乐妮早在昨晚就想过了。
盐是人体必需的矿物质,这百箱盐她除了献给刘彻一箱,她自己自留一箱,再留五箱下来另作他用,其余的九十三箱她则暂存着,以后给出征的军队用。
听她说完,刘彻也没问什么,反正用于军用于民与他而言都可。
只是有个问题刘彻没想明白,他询问道:“另作他用是何意?”
沈乐妮回道:“此后待研究院建成,便可以设立一处专门研究盐的提炼提纯以及盐具的分院,介时便用得上这精盐。”
刘彻颔了首,又问道:“看来国师是想好研究院应当开设哪些钻研点了?”
沈乐妮点了头:“是。”
刘彻道:“再过不久,研究院也修建完毕,介时朕再与国师详细讨论。”
自从几个月前他下旨以后,研究院便开始动工,因为修建要求不是很复杂,所以不到半年,便进入到了收尾阶段。
刘彻的目光又落在另一口箱子上,开口道:“那里面的又是何物?”
沈乐妮道:“回陛下,那只箱子里的,乃是粮种。”
刘彻的瞳孔细微变化了一瞬,他看向沈乐妮,重复了两字:“粮种?”
“里面装的粮种,名为杂交水稻种。”
“杂交水稻种……”刘彻咀嚼着这几个字,半晌开口询问:“杂交水稻,与当下的水稻,有何区别?”
沈乐妮缓缓吐出几个字:“产量不同。”
刘彻心里一动,他静静望着沈乐妮的眼,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沈乐妮觉出了他的意思,便展开来道:“此前臣问过大司农,得知当下的水稻平均亩产不过一石左右,而这杂交水稻……”她想了一下,还是打算如实说来:“若放在未来,亩产在十五石以上。但若是当下,精心培养的话,或许也能产个七八石。”
乍然听到亩产十五石,刘彻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不复方才的淡然。
十五石?!这杂交水稻,竟能如此高产?
这可是十五石啊,若大汉的农田都能种上这等粮种,又何来饥荒之灾?
可心绪还没激动多久,就被最后那一句话给冲淡了下去。是啊,亩产再高,那也是未来的亩产量,换作当下,能产出一半,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转念一想,即便每亩只产出五石,那也是当下所以粮种所不能及的。
思及此,刘彻又想起一个问题,问她道:“有多少粮种?”
“总共只有二十斤,臣留了四斤以防万一,因此箱子里,有着十六斤。”现代的一斤,约等于当下的两斤。
闻言刘彻只道:“取一些过来。”
沈乐妮应下,转身去把另一口箱子打开,用双手捧出一些,然后奉于御案之上。
刘彻捻起一些搁于掌中,细细观摩了一会儿,没来由地轻叹一声。
第一次见沈乐妮时,她说了那般多的未来之事,他虽对她口中描述的那般强大之国很惊讶,心里却没有什么真实之感,可到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