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帮我。”
时情十分认真的道谢,在眼里心里,却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往贺柔霜的身侧,她不知道姐姐到底在遭遇什么。
以至于要用力推开自己。
但这一回,她不会选择退缩和懦弱,而是要伸展出翅膀, 替贺柔霜遮挡,即将到来的危险和风雨。
所幸这一路的潜伏和伪装都很顺利,但并非是贺家漏成筛子了,而是因为管家的身份确实特殊。
作为贺柔霜常住别墅的管家,基本上已经能在贺家刷个脸熟了。
靠着管家的关系和人脉,时情才没有被过多的检查,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混了进去。
怪不得人们总说,糜烂是从内部开始的,如果没有管家这样级别的人物相助,自己的伪装肯定轻轻松松就能够被识破。
时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短发有些零碎,几缕不羁的发丝贴着额头,她是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体会到短发的样子。
虽然瞧着有些秀气,但贴了胡子和加粗了眉毛,肤色也涂黑了一点,几乎和自己作为女人时的模样,完全不相似了。
“也不知道柔霜看到,会不会吓一跳呢?”
其实,无论是男扮女装,还是女扮男装,总会有一点骨相带来的诡异感。
但是,真正美的人都是雌雄莫辨的。
骨相立体挺拔,俊俏中带着柔和,柔和之中又带着一丝英气。
这种长相无论是男是女,都会觉得是顶级颜值。
不过比起吓一跳,姐姐正想做的,应该是拍自己一巴掌吧,就像是看到了宠物弄坏花瓶和心爱的水杯。
明明说了不要…不要,却还是要一意孤行。
至于端盘子,这对于时情来说,其实已经是干过无数次的事情了,之前在餐馆的时候,就经常搬着十几盘菜碟走来走去。
但自己来的似乎有些晚,贺柔霜正在和人开着家族会议,他们这些侍者只有等会议开完之后才能够进入。
但是,从二楼是能够俯瞰整个家族会议的,时情看到了自己从早间还依依不舍的人。
贺柔霜此刻正双手撑在木桌上,霸气发言,时情只能够看见对方的身影,长发披肩,发尾在腰肢处轻轻摆动。
而此刻,贺柔霜竟然能够震慑全场,这是时情很难见到的一幕。
原来,姐姐强势的时候也这么厉害吗?
尽管不能下去,时情却依旧在栏杆旁欣赏起了贺柔霜的身姿,似乎就连着心神,都飞到了对方的身旁。
不过,时情也并非是全然只将注意力放到了贺柔霜身上,或多或少,还是会注意其他人的。
尤其是同样站起来的贺山剑。
时情眯着眼睛去看,她的视力同样不差,能够很清晰的看见贺山剑正在叩动着桌子,但却没发出什么大的动静。
这很诡异。
时情发现贺山剑偶尔会抬头看一两眼,于是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正好看见了站在自己身旁的人。
那两个人也是侍者,身上同样穿着黑色的燕尾服,但或许是因为服装有些不合适,肌肉把服装撑的绷了起来。
场景诡异的很。
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些人在干什么。
肯定和自己一样,不是正儿八经的酒水侍者,而他们接收到了贺山剑传来的指令,互相对看一眼。
其中一个从袖子中取出了一些零件,另一个也从袖子中取出一些零件。
这些零件被他们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一把小小的弓弩,另外一个人撩起西装裤,取出了弓弩的配箭。
他们是在一株隐秘的龟背竹边进行拼装的,动作快的几乎出现残影了。
如果不是时情透过贺山剑的动作,基本上是察觉不到的,难怪…难怪姐姐说会有危险。
时情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些人是想要对谁动手,可自己突然冲过去,以那两个人的身材和身手,撂倒自己并不是多难的事。
时情心里明白。
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等对方发箭的那一刻,弄出点动静。
时情默默的等着时间,与此同时,手里还拿着自己装香槟酒杯的木盘,这东西用来砸人还不错,挺趁手的。
男人举着手,一把小巧的弓弩架在了手腕上,他这几日都有接触过训练,从高处往低处射是极为简单的事情。
但是…在这么远的距离之内,想要精准无误的穿过心脏或者大脑,确实是一件比较为难的事情。
深呼吸一口气,男人轻轻扣动了扳机,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有一个东西飞了过来。
砸中了他的手臂。
弓箭偏离了方向,虚虚的着贺柔霜的耳朵而过,耳朵被擦伤,鲜血如注。
但更惨的是,有一个贺家高管因为躲避不及,弓箭扎进了他的手臂之中。
“啊啊啊!”
宛若杀猪般的嚎叫回荡在整个大厅,也让所有人顿时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