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鸽子不再象征和平,我终于被提醒……】
两个爆炸头一边听着音乐,一边随着节奏摇晃身体,床铺也随之轻微晃动。
下铺的男人皱了皱眉,向上翻了翻眼皮。
男人对面的三张床铺也有人。
下铺的那对母子,孩子年龄很小,只有两三岁,母亲带着孩子去走廊接热水,准备给孩子兑奶喝。
中铺上躺着一个像是大学生的男子,看着很斯文,脸上带着眼镜。
他仰靠在枕头上,手里捧着一本刑法书籍,正仔细的阅读着。
而在斯文男的上铺,是一个剃着光头的中年男人,穿着买来的绿色军装,一边嚼着牛肉干,一手拿着白酒,惬意的喝着。
男人呼出一口气,尽量把目光放在车窗外,不过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打量着这些人。
这趟火车在临江市停靠了半个小时,杀马特男女和光头男是在临江市上的车。
至于其他人,都是在帝城上的车,特别是那对母子,孩子一路上吵吵闹闹的,还不会讲话。
他不怎么睡觉,除了哭,还是哭。
男人和斯文男已经忍受了三十几个小时,每次都是母亲把孩子带到走廊,两人才能清静一会儿。
男人想着,好在还有几个小时,终点站会宁市就要到了,这些生命中擦肩而过的旅客,不会在他人生中留下任何印象。
他正这么想着,车厢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男孩,跌跌撞撞的迈进来,手里提着奶瓶的把手。
这小子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一不小心跌倒在床铺的过道上,手里的奶瓶飞出去,刚好落在男人的裤裆里。
要命的是,奶瓶盖子没扭紧,奶全洒了出来。
“大人能不能看着点!”
男人很恼火,赶紧站起身,拍打湿掉的裤子,但地上也全是奶渍,他的袜子也给打湿了。
“哇哇……”
小男孩扑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母亲赶紧跑进来,抱起孩子,查看儿子有没有伤到哪里。
她没第一时间给自己道歉,男人心里升起一腔怒火。
他脸色铁青,就那么站着,拳头捏的紧紧的……
与此同时,看书的斯文男皱了皱眉……
喝白酒的秃头男打了一个饱嗝,戏谑的瞧着眼前的一切……
杀马特情侣也同时翻了一个白眼,并把耳机的音量放大……
母亲还在安慰着孩子,并没有搭理怒目而视的男人。
也就在这时,火车没入了漆黑的隧道之中。
车厢里一下子失去了光线,什么也看不见了。
蒙着脸的两个男人,快速的闪进车厢里,“嘭”的一声,把门重重的关上。
在无光的隧道里,两束电筒的光晕扫射在车厢里。
“别特么动!我们只劫财!钱和贵重物品都拿出来!”
除了手电筒之外,两个闯入者手里还握着斧头和手枪。
手电筒的光晕照在男人脸上,他吞了一口唾液,紧紧的抱住公文包。
昏黄的光线之中,斧头的影子砍向了那对母子……
……
县局,一楼办公室。
十来颗脑袋凑在一起,望着孙功把锦旗挂在办公室后面空白的墙上。
鲜艳的锦旗上写着:【沉冤昭雪,救死扶伤。】
赠送锦旗女人的名字叫,孟君。
这就是先前跳楼那个女人的名字,在她掉下天台,必死无疑的情况下,罗锐力挽狂澜,紧紧抓住她的手,把她从鬼门关给救了回来。
而后,罗锐还给她找了一个法律援助律师,不收费那种。
在古志良被抓之后,他丈夫因为工作期间患癌的事情,伍源采沙场也给妥善解决了,赔付了她一笔钱。
如此一来,两个孩子的抚养费便有了,女人以后的生活就不会活的太过辛苦。
孟君早上先去的是五源派出所,但被所长告知,她要感谢的人被调到了县局,所以她才带着孩子走路过来。
她是乡下人,一双绿色解放鞋的鞋底粘着新鲜的泥土,裤腿上被打湿了,她手里拿着背孩子的布条。
两个孩子都不大,都是女孩,一个六岁,一个三岁,虽然穿着很普通,但衣服洗的干干净净。
罗锐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哥哥带你们去吃糖,好不?”
六岁的女孩把妹妹搂在身边,眼巴巴的看着他。
孟君认真的摇摇头:“罗警官,不用麻烦了,不是您,我这两个孩子,都成孤儿了。”
孙功把锦旗挂好,满意的看了一眼。
其他人回到自己座位上,适应着办公环境。
杨波用纸杯倒了三杯水过来,他很细心,孩子那两杯,都只倒了半杯,怕水洒出来,烫着孩子。
“大姐,请喝水。”
孟君有些受宠若惊,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怯生生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