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说我可以来您这里取一些驱虫药,您方便现在拿给我吗?”
这种蛊虫为主要攻击手段的世界,备上一些驱虫药是明智选择。
其实从身份上他们这些支教老师是寨子里的恩人,她的要求并不过分。
只是……
玄蜃扫了一眼身后的竹楼,仿佛能透过木板看见里面埋头工作的那个人。
谢棠是人类,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也是人类,而他最擅长物尽其用了。
他不敢盲目试探谢棠,但对她的人类同伴却没有这种顾虑。
他目光里柔和的温度在转身面对唐晚晚时转化成满满的恶意,他勾唇邪笑,“你刚刚唤我圣子哥哥?”
仿佛被野兽盯住的唐晚晚泛起恶寒,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当下利落滑跪,“您跟我的学长们年纪相仿,所以我才……您如果不喜欢这个称呼我不叫就是,您能给我些驱虫药吗?药到手我立刻就走。”
“哦?是吗?”玄蜃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项圈上的银锁扣。
从绘有神秘图腾的项圈被摘下开始,少年的身体急剧变化起来。
他翠色虹膜中间的黑色小点迅速扩散覆盖住全部眼球,他勾至脸颊处的唇角继续上扬到耳侧,露出两排差互交错锋利如鲨鱼的利齿。
他滑腻的皮肤之下鼓鼓胀胀,犹如有一万只虫子在里面快速爬行,不过须臾他脖颈以下的躯干便化作色彩斑斓的肉虫形状。
诡异俊美的人头、人类的四肢、虫子躯体堆积在一起,拼凑成一只令人头皮发麻的怪物。
他笑着伸长他的躯体,将花花绿绿虫身凑近到她能看清每一处细节的距离,于是唐晚晚肉眼可见全是带着层层叠叠褶皱还滴落着粘液的肉虫躯体,以及上面的不规则黑色斑点。
刚才还亲昵唤他“圣子哥哥”的唐晚晚顿时就老实了。
什么样的英雌能在见过这畸形的、令人作呕又令人瑟瑟发抖的躯体后继续对这怪物散发魅力?
那就不是正常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唐晚晚清纯可人的小脸蛋顿时变得比谢棠正在研磨的草叶绿得还要惨淡,一双腿也软得根本提不起逃跑的力气。
她瞳孔地震,最终里面完整地倒映出宛若被针线缝在虫身上的美艳人头。
这画面让唐晚晚的san值当场清零,要不是她求生欲极强地死死掐住自己的虎口,她险些当场昏迷。
“呵呵,真有趣。你方才还亲亲热热唤我做圣子哥哥,怎么这会儿看着命都吓掉了半条?”
第8章
玄蜃音色听起来缠绵极了,单听他说话好似在跟情人述说自己的满腔爱恋,唐晚晚若是个瞎子,说不定还以为他在跟自己调情。
但她长了眼睛,她能看清他脸上恶意满满的表情,不像是在看人类,而是在打量一只可供取乐的臭虫。
他与她说话时,手上也没闲着。
他打开小小的竹筒,将他身上不断流淌的透明粘液接了一些进去,没接到的液体滴落在地,霎时间那一块区域便寸草不生。
“这就怕了?”玄蜃扬起眉梢不怀好意地笑笑,“呵呵,如果你还是管不好自己的嘴巴,我还会让你见识到更可怕的事情。”
唐晚晚先是艰涩地摇摇头,又惶恐地点点头,整个人肉眼可见地魂不守舍。
她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游戏还没有正式开始,自己这会儿已经命丧黄泉。
玄蜃不想再看她这副吓到魂魄出窍的样子第二眼,他抬手将项圈重新于脖颈处扣好,于是那畸形诡谲的怪物身体又恢复成人类的模样。
直到这位神秘的蝶族圣子在她面前消失不见,站在原地的唐晚晚双腿都在发抖。
她跟对方明明没有身体接触,她身上的鸡皮疙瘩跟地上枯死的花花草草却提醒刚才的一切不是一场幻梦,而是他真的来过。
屋外的世界扭曲阴暗,屋内的世界倒是简单质朴。
玄蜃回到屋内时,谢棠还在低头专心致志地将干草药黏成药粉,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回归。
只是他回来前跟回来后,她身上的装束不太一样。
之前她穿着长袖外套工作,这会儿那外套被脱下来系在腰间,她上半身只有一件浸有汗湿痕迹的运动背心。
它其实很保守,腹部跟胸部全部被它裹住,一丝一毫的风光都没有露出来。
但它也很涩气,因为它完整地露出谢棠那两条肌肉线条清晰明显的胳膊。
那上面挂着一层透明的汗水,于小麦色的健康肌肤上闪烁着点点的光芒,看起来诱人极了。
谢棠大臂肌肉自然不用说,她的小臂跟手也长得很有力量,上面盘绕着虬结的青筋,如同一条条盘绕在古老巨柱上的龙。
她其实有注意到他的靠近,他走路时有叮呤当啷的银铃声,身上又带着一股诱人的甜香,想没发现他靠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她又用力碾了几下药材,见他还是没有从门口光源处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