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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 第5节(1 / 3)

他握住了卷轴垂落桌面的一端:“开个价。”

叶阳辞摇头:“家传之宝,不卖。”

“不卖,你来找本王作甚。居奇抬价?”秦深目光转冷。

叶阳辞依然摇头:“真不卖。只是想在王爷这里做个典押,待下官日后有钱了,再来赎回。”

秦深轻嗤:“本王这里不是当铺。”

叶阳辞无奈笑笑:“下官也并非败家之人。”

他想要收起长卷,秦深的右手却紧握着卷轴的另一端不肯松开。两人隔着六百年光阴流转,隔着绚丽冷艳、阴幽飒沓的诗鬼遗韵,一言不发地对视着,角力着。

发梢上的一颗雨水,悄无声息地滴落,即将落在第二行诗句上。叶阳辞惊急地去抓发梢。秦深则急促地伸出左手,于纸面上方险险接住雨滴,他注视那两个得以幸免的字迹,欣慰地脱口道:“截云……”

“嗳,”叶阳辞下意识地应了声,“涧川。”

秦深彻底怔住,旋即皱眉,着恼道:“本王跟你很熟吗,表字也由你随便叫得?”

叶阳辞错愕后恍然,失笑道:“是王爷先唤了下官的表字,下官同等回应而已。”

“本王说的是‘玉锋堪截云’的截云!”

“那么下官说的便是‘踏碎涧川雪’的涧川。”

这句诗分明是对方胡诌的,还要“踏碎”他。秦深噎了一口气,凝滞后缓缓吐出。他肃声道:“叶阳辞,你好大胆。”

窗外春雨初歇,斜晖穿透云层,掠过白梅枝头,荡进窗棱,晃晃悠悠地落在叶阳辞的半边脸颊与脖颈上。他的脖颈连着雪白的一小段肩窝,在锁骨处凹出了浅坑,光晕掬着清波。湿漉漉发梢上的雨水便融入这波光,又沿着锁骨边缘,流进他衣领去。

秦深耳中“叮咚”一声微响,像枝头融雪后的雨滴落入深潭,叮咚,叮咚……他嗅到白梅的幽香,网一样笼过来,要俘获那些忍不住颤动的绮念。

他在这颤动的绮念中,第一次看清了叶阳辞的模样。

叶阳辞说:“下官冒犯,王爷恕罪。”

但秦深并未听出任何怯意与惧意,反而觉得暗藏调侃,不是个正经“下官”该有的语调。

这个叶阳辞,从初次遇见他,在山坡上将扇子掷向他,就开始打他的主意了,秦深想通了这一点,顿时觉得面前之人实在狡猾,又沉得住气,竟然等到十日之后才登门。

该如何惩罚他……要接受典押的方式吗,典多少钱合适……少了显得本王悭吝,多了万一被他误解为强买……

叶阳辞见秦深仍未松手,冷脸上连眼神都是虚的。他暗叹口气,准备把心里底价再降一降:“下官确实有需要,否则也不会典押传家宝,王爷您看多少钱合适,两——”

他本想试探着说两千两银,谁料对方突然打断:“两万两银。”

叶阳辞震惊。

不止震惊于他对诗鬼的痴迷,竟然情愿花费五年的郡王俸禄,豪掷千金换取一卷真迹。也震惊于他明明有钱,还整天一副欠债八百万的晦气样,也不知甩脸子给谁看。

秦深问:“成交吗?”

叶阳辞说:“可下官短期内赎不回来。”

“三年。赎不回则是死当,届时它便归本王所有。”秦深缓缓向上卷起卷轴。

“……”

“成交吗?”

“——成交!”叶阳辞咬牙做了决定。三年内,他一定要赚到两万两银,把传家宝赎回来。

卷轴卷到最高处,叶阳辞松开了手指,神情怅然:“王爷惠存。”

秦深扎好绳结,正待说话,房门被叩响,王府管事的声音在门外道:“王爷,有要事禀报。”

秦深眼神一凝,将卷轴放回长盒中,对叶阳辞警告一句“待在这里等着,本王回来之前,哪儿也别去”,就匆匆离开了书房。

房门关闭,叶阳辞环视一圈博古架上的古玩摆件,走到一尊青铜错金博山炉前慢慢欣赏。

他不会去翻动这屋内的抽屉与柜子,一来没必要刺探别人隐私,二来这里既然作为待客的书房,就不会藏秘密。

欣赏了四五件后,一只大猫从窗棱间钻了进来,耳朵尖有两簇竖起的黑毛,浑身砂黄色皮毛被养得油光水滑,嘴里叼着一只孩童穿的虎头鞋。叶阳辞如临大敌地盯着它,赫然发现这不是大猫,而是一只猞猁,民间唤作“土豹”。

他在宫苑见过凉州上贡的猞猁,被当做宠物豢养,贵人们游猎时带去追逐麂子和鹿。却不料高唐王府内也有。

猞猁踩着王者般的脚步,趾高气昂地朝他走来。叶阳辞不想伤它,只想在三丈之外赶走它,正待找趁手的东西投掷,又听见窗外一个女子声音唤道:“於菟,把虎头鞋还回来!”另一个女子声音紧接着响起:“姐姐,我看见於菟跳窗进书房了,我们进去找。”

婢女与仆役不能擅自进主人家书房。叶阳辞心想,这大约就是高唐王的两个侧室了,听说前几年没名没分地流落在外,两个月前刚接回府,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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