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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 第38节(1 / 3)

从燕居之殿通往千晔宫密道入口的这段路,暴露在光天化日下,最为危险。他们得格外小心,避开来往之人。

将要转过月洞门时,一道人影逆着光挡在了他们面前。

叶阳辞指尖扣着碎石,正要出手,人影背后有巡逻侍卫问:“怎么了?谁在那儿?”

那个人影道:“没事,是请来给各位候选贵女看面相的道士,正在这儿观风水呢,不要冲撞了。”

“走。”那队侍卫调转了方向,走远了。

叶阳辞抬手遮了遮日光,看清对方长相,是个素不相识的,可又觉似曾相识。这人为何要帮他和秦深遮掩行踪?

对方朝他佻达一笑,唇边轻薄的蜜意尚未流至眼角,便被刀锋般的眉梢斩落。“叶阳大人不认得卑职了,实在令人伤心。”他说。

叶阳辞顿时认出来:“唐巡检的面瘫之症治好了,可喜可贺。如今该怎么称呼?萧镇抚,萧大人?”

“鄙姓萧,名珩,字楚白,”萧珩散漫地抱了抱拳,“见过高唐王殿下。”

叶阳辞在夏津城墙上打败并放走他时,便已得知他的身份和名字,达成了某些“不同意那就命丧剑下”的协议。这会儿还是第一次见他真容……也许并非真容,而是另一张假面,谁知道呢?

秦深没太在意他的礼仪问题。这种特殊时刻,这般不寻常之人,真实的态度绝不在礼仪中。

萧珩朝着秦深冷肃的目光笑了笑:“此处不便交谈,麒麟殿见。”言罢转身离去。

叶阳辞见周围无人,拉着秦深快速走向千晔宫,进入密道。

搁在地上的提灯被火折子重新点亮,他们疾步而行。叶阳辞说道:“唐时镜孤峻桀骜,这个萧珩却是居心叵测的浪荡子。换了张脸,竟连性情也换了。”

秦深道:“这是谍拟之术,能根据所要伪装之人,制定相匹配的长相、性情与喜好。此人应是谍探出身,在我二哥和葛燎的授意下,潜伏高唐州盯了我半年,以飞禽传递消息。响马贼破城那夜,我的王府想来也是他奉命烧掉的。”

“哦?”

“狄花荡离开夏津前,我问过,不是她和她手下马贼干的。”

叶阳辞对暂住过几日的高唐王府有些惋惜:“那你面对萧珩时没翻脸,也是够宽宏大量了。”

秦深轻哂:“重要东西都藏好了,於菟和细犬也事先交由属官忠仆安全转移。他烧的不只是亭台楼阁,也是我这三年的桎梏。眼下破釜沉舟,我还得谢他这把火。”

叶阳辞颔首道:“方才他解围卖好,又想和我们详谈。动机未明之前,得多提防着点。”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秦深忽然伸手,拨了一下他系在腰带侧边的宫绦,“之前你总系在身上的镂空银香球呢?”

“进鲁王府前收起来了。”

“我在萧珩身上闻到了一丝和那香球相同的气味。”

“什么味儿?”

“柑橘柚子味。”

叶阳辞故意嗅了嗅空气:“不,是酸味。王爷好酸啊。”

秦深冷哼一声:“本王不爱吃甜,更不爱吃酸。”

叶阳辞见他这般反应,越发促狭:“王爷不爱吃甜,怀里总揣着‘哄小孩儿的’糖;不爱吃酸,一张嘴却是酸溜溜的山西老陈醋。这叫什么,口是心非?”

秦深板着脸说:“出口到了,把灯给我。”

王府女官叩了几下殿门,扬声道:“高唐王殿下,奴婢奉鲁王殿下之命而来。”

没有任何动静。她推开殿门迈入,穿过明间与暖阁,很快行至寝殿。

寝殿阒无一人。女官皱眉,四下看了看,发现广榻上卧单凌乱,酒杯与喜帕掉在地板,垂幔旁落了一条纱裙。她走过去捡起纱裙,见是燕家女所穿衣物,这才缓和神色,又唤道:“殿下,奴婢奉命而来。殿下?”

高唐王与中选的贵女都不在寝殿?去了哪里,去做什么?可殿外的内监与侍卫并未察觉,他们是怎么出去的?女官满心狐疑,眉头皱得更紧。

她正要拿着纱裙出殿,向小鲁王禀报,忽然听见垂幔旁的浴室里传出一声:“哪儿来的狗胆奴婢,大呼小叫什么!”

女官连忙朝浴室福身行礼:“殿下恕罪,奴婢奉命而来,不得已打扰殿下。”

风从没来得及关紧的窗缝吹进来,短时掀开了垂幔。

女官的视线穿过垂幔的间隙,见一池温泉白汤,水雾弥漫。

高唐王倚着池岸坐于泉水中,袒露着湿漉漉的上身,虎背猱臂,彪腹狼腰,是骁健的猛兽,也是雄峙的山峦,英俊面容正不悦地盯着她。

那位贵女就坐在高唐王怀中,披散的黑缎长发遮住了后背,只能看到雪肩玉臂和一只轻抚高唐王胸膛的手。那手也跟玉雕似的,清瘦修长,指甲被热气熏得浮红。

高唐王把玩着怀中人的发丝,不耐烦地说:“二哥有什么要紧事,非要派人在本王快活时来打扰?”

女官低了头,禀道:“鲁王爷遣奴婢来告知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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