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慢,却能跟得上小跑着的她们,再看他身上单薄的衣衫,忍不住小声对李眠玉道:“你阿兄穿得真的太少了,小玉妹妹,你怎么不给你阿兄也做件皮毛袄子呢?”
李眠玉一听,生了窘,她哪里会做,她身上的都是燕寔做的呢!
她如实说:“我阿兄说他不冷。”
陈春花怜惜地叹口气,又道:“我看到货郎的担子里有布匹和棉花,要不一会儿你买些,给你阿兄做件袄子?”
李眠玉回头看了一眼燕寔,瘦削挺拔,修长如竹,只一层单衣,确实好单薄。
她想到生辰礼,或许她也可以缝一件袄子呢!
到了村头那棵大香樟树下,果真围聚了一堆的人,陈春花拉着李眠玉挤进人群里,李眠玉看到朱长泽和他妹妹也在,忙与他们打招呼。
“朱长泽!朱翠菱!”
朱长泽山一般壮硕,正陪妹妹挑货物,听到声音忙回头。他肖似其父,面憨又心细,看到李眠玉忙将人群挤开点,打算弄出一条道让她和陈春花进来。
但他还未弄好,就见那瘦高俊俏的少年已经揽着李眠玉进来,其他人都没沾到她衣角。
朱长泽忍不住悄悄多看了一眼李眠玉。
燕寔注意到他的视线,抬眼看过来,沉静漆黑的一双眼,朱长泽心底怵了一下,忙移开目光。
李眠玉一路和陈绣娥夫妻同行,也是与他们一起到的陈家村,所以心底里觉得和朱家兄妹是亲近的,见了朱翠菱后,三个小娘子便凑在一起蹲在地上比对东西。
朱翠菱性子与陈绣娥像,没有陈春花这般直爽泼辣,婉柔可人,她手里正拿着两匹布,细声问李眠玉:“小玉,你觉得哪一个色好?我想给我娘做一件棉袄。”
李眠玉探头一看,指着那淡蓝色的道:“这个好!”
那货郎瞧着二十上下的年纪,生就一张喜气的脸,目光自然地扫过面前几个小娘子,在李眠玉脸上多停留了一瞬,笑呵呵地说:“小娘子眼光真好呢!这可是江州产的葛布,如今外面到处乱着在打仗,我淘换了许久才拿到,穿在身上轻软舒服!”
燕寔站在李眠玉身后,黑眸朝那货郎扫去。
那货郎似察觉到他在看自己,弓着腰讪讪看过去,似为方才偷看李眠玉而窘迫。
燕寔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粗糙无比,有着劳作的厚茧子,不是握刀剑形成,很快收回了视线。
朱翠菱听了点点头,“那就这个,哥,我要这个,再买些棉花!”
朱长泽应了声,大手掏钱去付账。
李眠玉想到陈春花说的,也在布匹里细细挑选,挑中一匹绯色的布,京中少年郎常穿绯衣锦袍,她也想看燕寔穿这样鲜艳的颜色,她指了指那匹布,“燕寔~我要这个,还有棉花。”
燕寔拿出荷包,取出银钱给货郎。
货郎一边用一只破布包了棉花递过去,一边笑着说:“小娘子若是拿这个色做裙子,很是鲜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