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讯是胡诌的。
姝云脑子里一团乱麻,像一团乱糟糟的线,怎也找不到首尾,她不知该相信谁。
妇人被丫鬟带着离开院子,姝云在原处站了许久,凉飕飕的风吹来,她鼻子痒痒的,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碧罗听见喷嚏声,取来一件披风,搭在姝云肩上,“外面风大,奴婢去将窗户压低一些。”
姝云拉住离开的碧罗,问道:“宅子里的妇人是谁?”
碧罗摇头,“奴婢不知。”
祸从口出,碧罗小心谨慎着,萧邺吩咐以外的事情,她一概不知不做。她拂下姝云的手,去了窗边,将敞开的窗户拉过来,留了小半扇敞开。
姝云拢了拢披风,情绪低落地回了床塌坐下。
……
深秋露重,傍晚的时候飘起了小雨,萧邺裹着凉意进屋,接过仆人递来的锦帛,掸了掸肩头的雨水。
萧邺看了眼坐在床头的姝云,去了屏风后面,换了件常服出来,在床边驻足。
烛火幽幽,姝云乖巧地坐在床塌边,她低垂着头,眼睫投下阴影,一双眼睛无神,不知在想什么。
萧邺吩咐下
人摆饭。
“过来吃饭。”萧邺淡声道,已经在桌边坐下。
他先盛了碗热汤,拿玉勺慢条斯理地喝着,举止文雅,怎么看都是一副高洁做派。
姝云眨了眨发酸的眼睛,内心僵持了一阵,慢慢从床上起来,铁链有些重,她拖着镣铐往桌边去,铁链铮铮作响。
姝云在萧邺身边坐下,拿起筷子夹菜,但她不是给自己夹的,将一块肉放到男人碗中,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男人眉心微微拧,半晌没碰她夹的菜。
姝云泄气地垂了眉,握紧筷子,欲从他碗里夹出那块肉,男人的筷子忽然压住伸入碗里的筷子,如墨般漆黑的眼看向她。
姝云心中一凝,目光有些闪躲,闷闷道:“哥哥不喜欢吃。”
萧邺:“妹妹这是在,向我示好吗?”
姝云抿唇,握住筷子的手紧了紧,她深知这般与萧邺僵持下去局面只会越来越糟糕,然而她实在是无法接受眼前的男人,他对她做了那么多卑鄙无耻的事情,倘若宅子里的妇人真是她没有溺水而亡的生母,他瞒着她的这件事,定然不是好事。
况且萧邺心思缜密,怎会突然让她对妇人的身份起了疑心呢?
姝云越想越觉得可怕,密密匝匝的寒意从脚下冰凉的镣铐升起,蔓延至脊背。
“既然不是,那便算了。”萧邺松开压住的筷子,将肉块夹出来,放到骨碟里。
姝云放下筷子,小手搭上男人的手腕,还是低了头,“哥哥,我错了。”
她没有其他选择,被囚在屋子里,所有的路都被他堵死了。
萧邺放了筷子,悠悠看向她,这张娇俏的脸微微低垂,两弯柳眉生出些许愁意,面容憔悴,硬了三四日的骨头还是软了么?
“妹妹错哪了?”萧邺饶有兴致地看向她。
姝云握住他的手腕,态度诚恳,道:“哥哥对我这般好,我不该逃走的,那日……那日说的是气话。”
“哥哥,对不起,”姝云挽住他的手臂,将脸贴到他的手臂,蹭了蹭,“哥哥原谅云儿,好不好?”
瞳仁里是她乖巧依附的影子,萧邺轻轻笑了笑,指腹敛走她额前的碎发,淡声问道:“妹妹真的知错了么?”
姝云眼睫轻颤,被他盯看着心紧到了嗓子眼,生怕就被他看穿了心思。
“知错了。”姝云点头道。
萧邺轻抚她的面颊,让她先将饭吃了。
姝云回正身子,低头吃饭,期间不忘给萧邺夹菜。
萧邺吃了她的菜,见她放了碗筷,吃得差不多后,目光落到桌上的酒壶上。
姝云见状,问道:“哥哥要喝酒么?”
她拿过酒壶,斟了一杯酒递过去,讨好道:“请哥哥这杯妹妹的赔罪酒。”
清透的石榴酒,闻着是甜甜的酒香,颜色艳丽,是石榴的本色。
萧邺接过她手里的酒,悠悠看着她,指腹摩挲着酒杯,深深的眸子逐渐沉了。
萧邺道:“赔罪酒,可不是这个喝法。”
姝云拿着酒壶的手一抖,被那双眼睛看着,心里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男人长臂一伸,将姝云拦腰抱起,放到床上。
萧邺拿走她手中的酒壶,静放到床头,修长的手指勾住腰间丝绦,轻轻一扯,便将丝绦扯下。
男人的大手拂过,衣裙落下,绣花小衣孤零零地系在身上,如雪般肌肤印着零星的吻痕,旧的未消,又添新的。
夜风吹来,姝云肩头一凉,轻轻颤了颤,抬手捂住胸口,害怕地咽了咽嗓子。
萧邺凑过去,大掌托着她的后颈,将人送了过了,吻上她的唇,一品芳泽。
姝云忍着推开他的冲动,承着他的吻。男人的手抚摸肩膀,指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