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故:“不行, 我都脱干净了, 你进来。”
阮玉:“……”
次间伺候的下人们捂着嘴偷偷笑,阮玉脸色发红,干脆不理他了,兀自翻账本。
不一会儿, 里头窸窸窣窣的,秦故穿上里衣出来了:“这么晚了,还看账本,眼睛都要看瞎了。”
他把阮玉手中的账本一抽,丢在矮桌上,就把人拦腰一抱,阮玉不肯,推他的脸:“还早着呢,你就要干那事儿……!”
“就是早着才好干,不然又要折腾到半夜,明日还得回门呢。”秦故把他抱到床上,压上来就要亲,阮玉推开他的脸:“不要。”
“要。”秦故拉下他的手,执着地来亲他的嘴儿,阮玉就把脸扭到一边:“真不要了,还肿着呢!”
秦故顿了顿,扯脱他裤子往底下一摸,确实有点儿肿。
他一下子泄了气,了无生趣地翻下来躺平,嘴噘得老高。
阮玉拉上裤子,叫下人吹灯,放下床帐,秦故闷闷不乐,翻个身背对着他,只留给他一个悲伤忧郁但高大结实的背影。
黑暗中,床帐里一片安静,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刚刚还闹腾的秦故这会儿一言不发,阮玉又有点儿不适应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难过了,犹豫片刻,伸手戳戳他的后背,想哄他两句。
秦故嗖的一下翻过了身,双眼发亮,瞬间就把裤子脱了:“来罢。”
“……”阮玉真恨自己心疼他,没好气道,“你满脑子就知道这事儿?”
秦故毫不害臊:“夫妻行房,天经地义。”
又道:“我早就想了,在镖局的时候我就想,要是成亲了,洞房一定要洞上三天三夜。”
阮玉一阵无言:“……”
见他不乐意,秦故又退而求其次,引着他的手来摸自己:“不弄你,就只摸摸我。”
不得已,阮玉只能拿手伺候他,闹到深夜,嘴也亲肿了,手也弄酸了,这冤家总算勉强餍足,跟小狗抱着肉骨头似的抱着他,睡了过去。
第二日回门,秦故和阮玉都早早起来,梳洗齐整,铺子里清早送来了赶制的白貂大氅,外头是海棠红织金锦缎,内里是厚实的白貂,从脖子直盖到脚面,穿上暖和轻盈又不显臃肿,细密的毛针从衣领袖口露出来,缀成一圈可爱的白绒毛,宝竹伺候阮玉穿上,再取了玉腰带系上,压住下摆钻进来的冷风,阮玉顿觉浑身都暖和了。
“夫人,这大氅真好看,里头毛绒绒的,没想到穿上苗条得很。”宝竹笑道。
“看看。”秦故在旁道,阮玉就高兴地在他跟前转个圈,展示新衣裳:“怎么样?”
秦故:“我眼光真不错。”
衣裳挑得好,媳妇儿更是好。
说着,他朝阮玉侧过脸,点点自己面颊,阮玉就听话地凑过来。
他的亲亲是软软的、湿湿的,还有花一样的香气,印在脸颊上,秦故登时心口一轻,像要飘起来了。
他默默回味片刻,转过另一边脸:“这边也要。”
两个人打打闹闹收拾齐整,带上回门礼出门,乘车来到阮老板的宅子,白秋霜和阮老板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阮玉下车,连忙过来:“玉儿,可算来了,昨日才下了雪,怎么就穿这么一点?冷不冷?”
一摸阮玉袖中的手,却是热乎乎的,那看起来薄薄的衣裳,里头是厚实细密的毛针,而他发上、耳上、脖子上,连衣裳的扣子上,都是金银珠翠,面色红润、双目有神,白秋霜这么一打量,心里就有了数——玉儿在侯府过得很好。
这下再看秦故,心中对他先前干出的那些荒唐混账事儿也就少了几分怨怼,道:“进屋说话罢,姑爷。”
屋里摆了早饭,白秋霜拉着阮玉坐下,问他这几日在侯府过得如何,聊了一会儿,又说到镖局的事。
如今阮玉嫁到京城,扬州的镖局暂由白秋霜管着,可她自从受过伤,精神大不如前,阮老板在京中的生意又做得正红火,也不可能空出手来管,镖局便有些不上不下。
阮玉一时没了主意,回侯府的路上再问秦故,秦故便道:“你在京中开个分号,这几年好好教养两个家生子,以后帮你管事,镖局揽活儿,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哪用得上你亲自去跑。”
又道:“我手底下的产业,以后也得交由你管,你还能个个亲自去跑?给你那么多人手,你把人用好就够了,这些下人在外头当了管事,事事也有人伺候了,风光着呢,都等着你手指缝里漏些差事下来,好叫他们吃香喝辣,你又何必大包大揽。”
侯府里的下人,从牙行买来,或是家生子,机灵的、样貌好的,最先被挑出来,能在主子跟前露面,而后学得快的、做事稳妥的,一有机会,就会被挑到主子院里伺候,再慢慢往上爬,懂得说话处事,识字习字,有的能当院里的管事,有的则被派到主子手底下的产业里当个小管事。
侯府这么大,主子却不多,小主子秦骁刚出生时,身边的奶娘、换衣婆子、哄睡婆子、陪玩小厮等等好位置,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