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少年眼中强烈的渴望和挣扎，乔惜摘掉黑蕾丝手套。指尖的光微闪，果断划开自己的手腕递到他面前。

“喝吧，别饿坏了。”

血缓缓流淌出来，诱人的香味更是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阿克塞尔的味蕾。

他下意识咽了咽唾沫。

颤颤巍巍地抬起手，缓缓接住那只纤纤玉手，小心翼翼捧在手里。顺着血液流淌的痕迹，阿克塞尔极力忍耐着本能的焦躁，一点点舔舐喝着她的血。

在品尝到这份美味时。

前所未有的满足很快就充斥着他的身心，阿克塞尔目光迷离，理智也逐渐沦陷。

他顺着血液流淌的痕迹吮吸着。

不允许自己放过一丝一毫，略显冰凉的唇吻过乔惜的指尖，又将那滴尚未滴落下来的血珠卷入口中。

阿克塞尔以近似虔诚的姿态捧着她的手。

宛如匍匐在地上乞求上帝怜悯的世人，恭逊又敬畏，或许还揣怀着亵渎神明的龌龊旖念。

“喜欢吗？”

乔惜的手转而去抬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她的神情里没有倨傲。

那张妖冶昳丽的面容只有平静，魔女那如同黑钻石般深邃清澈的眼眸，此时此刻也清晰地映出了他的丑态。

阿克塞尔从没见过那样的自己。

视线迷离，薄唇微张。

苍白的脸颊像是喝醉酒微醺似的，泛着淡淡的绯色薄云。魔女的血，仅仅是如此少量。

就已经让他有了饱腹感。

而且在品尝过如此极品的血液之后，味道刻入到骨子里，也让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渴望着。

还想要更多。

鬼使神差的，阿克塞尔下意识就点头了。

乔惜松开他。

慢条斯理收回自己的手，用清洁魔法仔细清洁过后，治愈了那道伤口。

她不急不慢戴回那只黑蕾丝手套。

“可是你要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和魔女做交易，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

阿克塞尔张了张唇。

还没有从魔女之血的美味中回味过来，不过他的目光坚定了些，也恢复了少许理智。

同样是居高临下的姿态。

可是魔女的眼中没有对他的蔑视，也没有对他的嘲笑。

他甚至……

从那双美丽的眼眸里，读出了名为悲悯的情绪。

阿克塞尔的心猛然颤了一下，随之蔓延出的更多热流充斥在他冰冷的心脏中，一时上涌到发酸的鼻子，也让他的眼眶微微湿润。

他这样肮脏的存在。

也值得这位高贵的魔女哀伤吗？值得她为他同情吗？

这样的目光，放在血族之中。

不会出现在任何一位同族的身上，他早就见过这个世界最真实最冰冷的模样，即便是如此微弱的光。

都会让他想要拼尽全力抓住。

“魔女大人，不管要付出什么，只要我有都可以献给你。”

阿克塞尔深深地低下头。

他无法言明此时此刻的心境，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他在这里被抛弃，可能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即便只是品尝少量的魔女之血。

但是那份滋味。

已经深深烙印到他的血液之中，无法遗忘。上瘾的代价就是，他将来或许没办法再接受除此以外的血了。

即便接受。

也不会真正享受到进食的快乐。

人类吃过珍馐美馔都会念念不忘，更何况是极其依赖血液的血族，新鲜的极品之血极难寻觅。

更何况。

心甘情愿成为血仆的人类更是少之又少，而血族跟人类也有约定。如果是自愿成为血仆的，人类不会阻拦。

乔惜把少年扶起来。

“不要紧，先欠着吧，至于时限……无限期吧。你可以随时来这里，我教你魔法。”

没想到乔惜会说出这番话，阿克塞尔也彻底愣住了。

魔女大人亲自教他……魔法？

“我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少年低下头悄悄红了眼眶，不管对方要他做什么。只要是他能力范围内可以办到的，他绝不会拒绝。